是興奮劑。姬無名感受了一下身體恢復了一些體力,然後猛地一點地,往相反的方向疾馳了出去。他沒敢走相同的路線,而是斜著一路在暗影中潛行。半路上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有不少高手在不遠處沿著他的血跡追了過去,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屏住呼吸凝立在原地不動。身為監察院十二金衣之一,他的修為本來就是極高的。避過這些追擊的殺手,即便傷重,但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只是他出不了城,早晚還是會被找到的。所以姬無名必須抓緊時間療傷,必須活下去。他回到了那座大院子外面,仔細觀察了一下,確認沒有人能發現自己之後,一躍上了牆頭,然後飄然落進了院子裡。
開封城內最多的就是達官貴人,雖然前後被羅旭和裴戰血洗了兩次,但也僅限於裴家和羅家的親眷。其他的豪門大戶裴戰是不敢動的,或者說不能動,因為人都死了誰還給他做官?朝堂上總是要留下一群人來充門面的。這座宅子雖然很大,但卻並不恢弘,姬無名判斷這家的主人即便是官,也不會是太大的官,或許,是一個富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樣身份的人,家裡雖然會有大批的護院,但那些護院的身手修為肯定高不了。要瞞過他們在院子裡找一個地方療傷,並不難。反倒是那些王侯的府邸裡,只要能藏進去或許更安全些,可是那些府邸裡必然會有高手坐鎮,以姬無名現在的狀態即便修為不如他許多的人,也能殺了他。
輕飄飄的落進院子裡,姬無名剛要朝著院子深處潛入,忽然怔住,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氣從他的身後冒出來,而且,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他沒有回身,他的後背空門此時都被人鎖定,他只要一動,立刻就會露出更大的破綻。一柄劍緩緩的從他的背後刺了過來,停在他的腦後。那劍距離他的後腦不足二十厘米,就好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隨時能一口咬在他的後腦上將致命的毒素送進他的腦子裡。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讓姬無名的心裡震撼的無以復加。他本以為,自己做出的那些偽裝能瞞住那些追兵,誰知道,卻完全在人家的算計裡。
姬無名嘆了口氣,慢慢的抬起手,動作很緩慢,手在腰帶附近的時候不易覺察的停頓了一下。他的手繼續抬起來,就好像要去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一樣。
“別急著服毒,你們這些漢國的奸細好像都喜歡這一手?你若是死在這院子裡,我家主人會大大的頭疼的。”
姬無名一愣,隨即慢慢的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的人。
“你是誰?”
姬無名眼前的人,是一個很清瘦頗為俊朗的年輕人,朦朧的月光下,他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狡黠的笑意。好像……好像對姬無名狼狽的樣子很喜歡。
年輕人笑了笑道:“你問我是誰?你闖進我家主人的院子裡反倒問我是誰?你這人真有意思。”
姬無名忽然發現這個年輕人很可愛,笑起來的樣子也很欠扁:“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卻不知道你是誰,難道還不能問?”
年輕人依然保持著可惡的笑容,撇了撇嘴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人,是你們王爺的一位故人。”
姬無名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一般。他實在想不到也想不通,雨小樓盯了自己很久查出了自己的身份,可這個年輕人是誰?為什麼知道自己是大漢的密諜?難道他也一直在盯著自己?可是他卻好像並沒有什麼敵意。還有,他說他的主人是漢王殿下的一位故人,是誰?
那年輕人道:“有疑問?別覺得我說我家主人是你們王爺的故人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故人有兩種,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很不幸的事,當初在太原的時候我家主人就被你們王爺逼的走投無路。那一天夜裡,我有無數的兄弟朋友死在你們王爺麾下騎兵的刀下,想不到幾年以後他的手下會落在我手裡,這……算不算天理迴圈?”
太原?那一夜?
姬無名腦子裡猛地亮起一道閃電,似乎想起了什麼。
“走吧,或許我家主人會很高興有仇人會自己送上門來,還是那句話,別急著死,說不定,我家主人並不想殺你呢?”
姬無名嘆了口氣道:“你們白蓮教的人總是喜歡這樣裝神弄鬼?”
這次輪到那年輕人稍微有些詫異,他隨即笑道:“我喜歡聰明人,聰明人的心總是玲瓏一些,炒著吃會很香。”
姬無名伸了伸手說道:“帶路吧,彌勒菩薩若是聽到你這句話會生氣的。”
誰知那年輕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