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會在煙霧繚繞的環境裡恍惚吐出一句形容:大約在冬季。
黃少天說自己最喜歡夏天,雖然廣州的冬日也不乏樂趣,總歸沒辦法跟張揚似火的夏季相比。葉修陪他聊他喜歡的話題,“出生在夏天,性格熱烈奔放到誇張了,沒理由不喜歡個跟自己相仿的季節。”
黃少天做個鬼臉,“我小時候還蠻安靜……孤僻的。”
葉修差點被煙嗆死,“後面那倆詞是啥玩意?跟你有五毛錢的關係?”
黃少天正經沒騙他。
七歲之前他還是跟在姐姐後頭的小屁孩。黃婉伶比弟弟大了近八歲,知書達理性格開朗。黃家父母有時候看著黃少天發愁,心說是不是女兒性格太外向導致兒子這麼悶悶的。黃婉伶帶同學回家裡玩,喊弟弟去客廳打個招呼,
“阿天?”
黃少天在書房裡打遊戲,扭頭看看姐姐,搖頭。
黃家家教甚好,來了客人不去見那是絕對不能的。小少天悶悶不樂放下游戲手柄,黃婉伶笑起來像仲夏盛開的繁花,牽著弟弟的手下樓去。
至於後來因為什麼整個人性格就這麼顛倒了,黃少天表示黑歷史真心不想提。
小話癆搶過葉修手裡的煙,拍了拍他後背,“不要對未知的事物隨便下評論啊,大叔。”就著葉修的半根菸吸了一口,好像很認真地品了一會兒似的,說:“跟以前抽過的一個味道嘛。”
“什麼味道?”
“討厭的味道。就算是你……剩下的一半也很討厭。”
“哦,這麼說我這個人你不討厭了?”
黃少天把那半截煙塞回給某人手裡,淡定地說:“你只拉仇恨,討厭兩個字用在你身上,這人得多喜歡你。”
葉修破天荒把半截煙先架在菸灰缸旁邊,拉過黃少天靠近自己慢慢吻他耳朵,輕輕地說:“那你快來討厭我。”
黃少天怕癢,耳朵本就有點敏感,一撩撥就受不住。閉上眼睛索性不管不顧了,半邊身子靠在葉修身上,“剛剛做完消停會兒,我是沒意見再來一次,照顧老年人比較必要。”
葉修摟著他,“我還有半根菸沒抽完,不打算做完全套的。”
“操。”
“少天,這破壞氣氛的毛病不能改改嗎?一瞬間髒字毀滅小清新啊,高檔套房環境好不要浪費。雖說我的卡就是你的卡,不過開房了不好好利用總覺得有點虧。”
“你無恥沒下限的毛病能改嗎?”黃少天看著他靜靜抽完那半截煙,“你那個老闆,網咖大美女,經營上真的沒問題?組隊靠你,資金也不能都你幫襯吧。之前在嘉世你應該也有積蓄……”
葉修做個手勢讓他暫停,“既然請她做老闆,錢的事情自然不會過問我。陳果的確沒有相關經驗,但是憑我對她性格的瞭解,戰隊運作方面開始會吃緊一些,還不至於週轉不靈到需要我的地步。”
黃少天點點頭,只見葉修半邊臉上又開始上浮一股子輕飄飄的的壞笑,果不其然這貨話頭一轉,“老闆娘之前是我鐵桿粉絲,認為我應該是榮耀頂薪的地位啊!天天哭著給我塞錢好麼!”
“我有時候真想詛咒你們網咖停電一天。”
“我可以去另一家,馬老闆你認識嗎?還來我們興欣做客過呢,跟陳果很熟的。步行就到他家店了。”
“……”
“說說你為什麼從孤僻變成現在這樣了?”
“小孩子打群架,欺負我一個。”
“為什麼欺負你?”
“我打遊戲最強啊。”黃少天說起這個來,眼底閃著微光似的得意。
“打了你一頓,把你打成話癆了?”
黃少天一跺腳一咬牙,用一種拼盡全力大義凜然的口氣開講:“小時候太蠢了啊,開始被打不還手啊,後來掙扎得太厲害,一揮手劃花了一個小孩的臉。他們覺得我這是開始反抗的標誌,打得更狠,我實在忍不住就開始喊,一邊喊一邊回手打他們。後來、後來我不小心摔了一下,疼得嗷嗷叫。路人圍觀了一群,那些孩子都被嚇跑了……從此發現悶聲不響毫無裨益,至少要先在話語上佔領制高點,打不過不要緊可以噴垃圾話。噴不過也不要緊啊,只要叫破喉嚨肯定有人來救的!”
葉修笑得差點在床上打滾,黃少天知道這個肯定要變成笑柄,也不攔著他,自己也忍俊不禁。
在杭州的這次突如其來的感冒有點重,黃少天足足在床上歇了三天才有力氣出門。
葉修在隊裡告了一天假,黃少天那天早上看到他出門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