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面沉如水。
那還沒頭緒?沈萬沙覺得很驚訝。因為那日盧櫟分析過,現場痕跡明顯,只要找出死者身份,社會關係,細查身邊與其有隙之人,再得到寺裡僧人所有口供,應該會有所得才是啊……
赫連羽見沈萬沙好奇,看了劉捕頭一眼,“若捕頭不介意,可將案情說來聽聽。”他桃花眼微翹,聲音平實,姿態安然,可劉捕頭就是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壓迫,下意識說起案情。
死者是城中匠戶女兒,不算貧窮,也不富有,長輩有競爭對手一二,除了見面時有些言語不合,並沒有太過分的事。做為平頭百姓,死者自小生活無憂,比上不足比下不餘,因長的漂亮,頗有些心氣,平日裡不與相貌普通的街坊鄰居做耍。也因此個性,生活圈子裡有大姑娘小媳婦看她不順眼,可也都是小打小鬧,沒到殺人害命的程度。
死者屍體發現前一日,未時出門,到胭脂鋪買脂粉,一去不回。捕快們順著死者最後出現的線路查問訊息,街坊們看到她出門,胭脂鋪的老闆娘說她獨自一人來,又獨自一人離開,再多的訊息就沒有了。
那條街極熱鬧,人來人往不斷,死者許在那條街上失蹤,所以沒被人注意。
至於白塔寺,寺內規矩嚴格,來寺香客若有進香,添香油皆有記錄,捕快們對著名冊一人一人查了,沒有異常,幾乎所有香客都於閉塔前離開。
而白塔每日落鎖,皆要經過檢查,事發前一天當值的是個極細心負責任的僧人,說落鎖時塔內無人。開鎖鑰匙被送到禪房,夜裡有值夜僧人看守,言明未曾丟失過……
“都沒有異常,難道死者和兇手是夜裡飛上去的?”沈萬沙睜大眼睛,死者的身份和交際圈子,不像有會武功的人啊……莫非是採花賊?可採花賊多有手段,不會想把姑娘擄到危險高處再下手吧……
劉捕頭也很頭疼,可怎麼查也查不出來。
趙杼冷笑一聲,“簡單。”
“簡單?”沈萬沙眼睛瞪圓,怎麼簡單?
趙杼卻不理他,看著盧櫟。
盧櫟斜了他一眼:就你厲害!
趙杼得意拋飛眼:這不是與媳婦心有靈犀麼!
盧櫟懶的看他,敲了敲桌子,“因為有人說謊。”
“說謊?”沈萬沙驚訝,“官府查案,還敢做偽證?”
劉捕頭也是眼睛眯起,眉沉目重。
“一切都正常,未有疏漏,結果就是死者不可能半夜出現,可既然死者出現,說明供言裡,有人說了謊。”盧櫟提醒劉捕頭,“還是要留意落鎖時檢查的僧人,以及夜裡負責看守鑰匙的值夜僧人。既然寺規嚴密,那麼怎麼上塔這一點最關鍵。”
趙杼補充,“可細查寺裡近來留宿香客,外來人員,以及到寺裡潛修不久的僧人。”
盧櫟斜了他一眼,點頭,“正是。”
“多謝幾提醒!”劉捕頭神色有些激動,看起來的確有了思路。
盧櫟擺擺手,神情並沒有特別欣喜,他今日為懷瑜的案子前來,仍然沒有收穫……
劉捕頭突然想起一事,“年輕女子死亡案件沒有,失蹤案子好像有幾樁,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盧櫟眸色一閃,懷瑜的確是失蹤了!
“有關係!”他直接站起來,“這裡都發生過什麼失蹤案?”
劉捕頭有些為難,“那個案子非我經辦,瞭解不多,不過推官大人今日在,我可為幾位引見。”
“推官大人?”
“……嗯。”劉捕頭面色有些憂慮,“推官大人鐵面無私,向來不喜外人過問案件,因您幾位與白塔寺女屍有關,我才敢將此案詳說,換了旁的案子,比如這失蹤案,就算我知道,也是不敢說的。所以……”
“所以推官大人很可能拒絕我們,是不是?”盧櫟目光微斂。
劉捕頭語氣微沉,“是。”
沈萬沙看看劉捕頭,看看盧櫟,再看看趙杼,突然眼珠子一轉,嘴角一揚,得意的擼袖子,“交給少爺!”
盧櫟狐疑,“你知道怎麼……”
“知道知道,你放心,一回生兩回熟,少爺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沈萬沙親熱架往盧櫟肩膀,眸底笑容神秘。
盧櫟直覺好像有些不靠譜,可沈萬沙如此積極……他還是不打擊了,一會兒實在不行再想辦法補救。
誰知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受控制的事情發生了。
劉捕頭稟告過後,幾人被迎到正廳等候,推官一來,劉捕頭嚴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