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不釋卷,醫書也看過幾本,這味道特別,他也猜出了是治什麼的。
他朝盧櫟點了點頭。
盧櫟目光微斂,問冬雪,“你得了什麼病?”
既然不願意回答有關珍月之死的問題,那麼這個問題應該能讓冬雪放鬆才是,可是她卻更緊張了,眼睛躲閃,“不,不是什麼大病……”
盧櫟眯眼,“不是什麼大病……會跪靈時暈倒,家主允你父母帶你回來?”
“風,風寒,只是風寒……”
“病的這麼厲害,怎麼你父母兄嫂沒替你買藥麼?”盧櫟故意環視房間四周。
冬雪立刻說,“買了,買了的,只是婢子現在好了,所以才不吃了……”
“你撒謊!”盧櫟突然拍桌子,“你吃的明明是小產後補氣血的藥!”
冬雪愣愣看著盧櫟,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去,“不是,婢子沒有——”
“我是仵作。”盧櫟聲音沉穩,面色嚴肅,“你覺得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要不要我出去尋個丈夫,給你把個脈?”
冬雪不敢再說話,額頭抵著地面,瑟瑟發抖。
“我今天只是來問你些問題,並非來追究你與人有私,未婚便珠胎暗結之事。”盧櫟指尖敲著桌面,“只要你好好回答問題,我便不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如何?”
房間安靜好一會兒,才傳出冬雪微弱的聲音,“先生……請問。”
“你起來。”盧櫟指著凳子,“我說話算話。”
冬雪戰戰兢兢的起來,小心坐了回去。
盧櫟不問冬雪是怎麼小產的,孩子有多大,是誰的,只問她,“我觀你房間並無煎藥之物,你吃的是什麼?別跟我說你父母兄嫂給的,我不信。”
冬雪咬了咬唇,“是丸藥。離開京兆府前,在百草堂買的。”
盧櫟沒聽說過百草堂,看了看趙杼。
趙杼聲音微冷,“百草堂,大夏最好的藥房,總號在京城,各府皆有分號。家主幾代傳承,藥材選用皆為上乘,藥效保證,價格自然不一般,丸藥尤其貴。”
他語意明確,重音明顯,重在表達:縱然冬雪是於家的丫鬟,也是買不起的。
冬雪嘴唇已咬出幾分血色,頭垂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