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神宮只是在她年幼時期,在她命運的輪盤裡刻下了一個命令,她只是千百個被送到中國大陸執行潛伏任務的孩子其中的一個,甚至她對組織的印象都是模糊的,所有她對組織的信仰,都是後期由張子健所賦予她的。
因此,說她是在為組織而戰,倒不如說她是在為張子健而站,為張子健而活,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張子健的認可。
當她聽到從張子健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彷彿是得到了一種精神上褒獎,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這樣的精神上的鼓勵,就像是精神鴉片一樣,比她的生命更加重要,故而,她在內心獲得安慰之時,同樣也擔心起了張子健的身體,因為這個人的生命安危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自己可以調節,你不用在我的身上分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林晴的孩子身上吧,這才是最重要的!”
張子健似乎真的怕她分心,又似乎是想把她對自己的那份情愫扼殺在搖籃裡,故意搶在她的前面,打消了她像是一個正常女人對自己仰慕的男人所萌生的念頭。
“讓我幫你檢查一下吧。”
“我說不用了,去拿藥吧!”
張子健口氣堅定的說道。
阮玲向來都是對張子健言聽計從,這種表現早就已經從對組織的忠誠,轉化成了針對於他個人,阮玲也早已喪失了對他的決定反駁的能力,像是一個軟弱而又痴情的女人,卑微的仰望著自己崇拜的男人。
她為張子健找出了幾盒專門治療神經衰弱的藥,張子健也沒有耽擱,拿起藥便朝著門外走去,在馬上要出門的時候,他背對著阮玲,說道,
“天照神宮沒有滅亡,也永遠不會滅亡,它的精神火種永遠燃燒在每一位天照大神的子孫身上,你是天照大神的戰士,不要讓凡夫俗子身上的那些兒女情長,玷汙了你身上的光環。”
說到這裡,他突然轉過身,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用鋼針刺下的無數個針眼凝固後留下的傷疤,
“記住,永遠不要被你此刻所處在的安逸生活假象所迷惑,敵人的天堂,就是我們的地獄,你要時刻提醒你自己,我們的身體在敵人的天堂裡潛伏,但是我們的靈魂卻在地獄中忍受烈焰的焚燒,我每天晚上都會用鋼針用力的刺向自己,讓那種疼痛來告訴自己,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說完,他開門走了出去,剩下阮玲傻傻的站在那裡,有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但是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流出來,因為他告訴過自己,他討厭眼淚。
片刻後,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拿起電話,翻出一個的號碼播出了出去,
電話接通後,她故意用興奮中又帶著些許的控制的口氣,說道,
“安娜,你在哪,林晴姐有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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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湖北省西北部地區,武當山。
華夏大地幅員遼闊,東西南北風景各異,沒有親自將自己的足跡,踏過每一寸土地的人,永遠無法領略到身臨其境的那種大好山河的氣勢。
黃河的豪放,長江的奔騰,北國的風骨,江南的秀麗,無數的名勝古蹟,流動著華夏文明的氣息,烘托出神州大地的神韻,賜予了後世子孫無限的靈感,譜寫成絕唱千古的高山流水,陽春白雪。
然而,再遼闊的土地,也終究要被覆蓋在藍天之下,就像是那個千古不變的道理,沒有天哪有地?沒有宇宙,哪有星系?萬世萬物,都要遵循大自然的規律。
這一場雪下的很大,大到從東北到西北,甚至飄飄灑灑,一路順著南風,飄過了長江,飄入江南地界,彷彿是大自然在藉著這場大雪,來向大地上的萬物生靈預示著什麼有事情即將發生。
在往昔最好的時月裡,武當山的風景應當是青翠環峰,山巒疊障,雲霧隱現,日光萬丈,而此時,凝聚著天地靈氣的武當絕頂,在白雪覆蓋之下,雖然少了一絲翠山綠林的飄渺仙氣,卻多了一層心若冰清的道家意境。
武當山峰脈群立,連綿不覺,山上道觀修院甚多,已經被國家旅遊開發的大大小小就有十餘個,而在諸多群山峻嶺之中,還有一些極個別的觀院,座落在陡峭的奇石怪峰之上,無法被旅遊開發,像這樣的地方,如果有人居住,那麼就是真正的隱修之人。
他們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孤獨的生活,不但有著超出凡人的心境,而且還要具有超出凡人的本領,才能夠在這樣偏僻的群山峻嶺,奇峰怪石之中,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