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理解這一點:八田和加奈美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但又為何總是將他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我憧憬著灑脫的加奈美——渴望成為那樣的人!哪怕是注視著她,都會覺得是一種幸福……但是,一次都沒有過——真的認為自己可以追上她——一次都沒有這麼想過。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
城惠無法理解加奈美。
——這就是答案。
加奈美可以很輕鬆地找到新的樂趣,哪怕是全新的副本,都能走出不一樣的玩法。城惠是在加奈美的指引下,發現遊戲的樂趣的。一想到自己是如何愛上游戲的,就會浮現出加奈美的身影。
但是城惠沒有一次走在加奈美的前面——這就是城惠無法言說的悲哀。城惠擅長的東西,是與加奈美完全不同的領域——這本來沒有什麼值得比較的。
可是,盾子將這種被丟下的不甘心放大了,進而否定了城惠的【價值】,將其替換成了【有用性】。
“無法前進嗎?——那,拉住我。我推你過去!”
向我發出了這樣的告白的八田,絕對不會是加奈美。
加奈美從來沒有對城惠說過類似的話,而是提出一個個異想天開的構想,然後把實施的過程拋給城惠,隨即便樂在其中地投入進去。
八田從來沒有過——只是那樣的——丟給我一個背影。而是站在我的背後,一點點地推著我向前。
和加奈美一起,和茶會一起,探索著更美的風景——這種感覺和八田在一起的感覺是不同的。
那時的自己,為何要向前,為何要不斷探索——從來沒有思考過,或者說,在加奈美的連番轟炸之下,沒有時間去思考這種問題。
和八田在一起的時候,躺在銀河之際,靜靜地眺望著魚星。那樣的平靜,是和探險的熱血沸騰不一樣的快感。
八田明明是個笨蛋,卻能理解我。
這種理解,也和加奈美是不同的。
而且我也可以理解八田的痛苦,失去了同伴的痛苦,再也回不到過去的痛苦——全部,城惠都可以理解。
這份情感是雙向的。
當我將自己關進名為【過去】的棺材中,八田持之不懈地將棺材推開了。
當我將自己封閉進【絕望】的殼中,八田耐心地把蛋殼剝開。
——八田,不會離我而去。
——八田,不會離我而去?
——我的心態是錯誤的。
我依賴著八田,妄圖將所有的痛苦轉嫁到他的身上。
——這是錯誤的。
但是,如果我選擇自己向前走下去,八田會留在我的身後嗎?
我一邊思考對八田的答覆,一邊為這次【三國戀戰記】的決鬥做準備。那次退役賽之後,我和八田還保持著聯絡,我也在暗處關注著八田。八田新建社團的事情,【八田組】的事情,我全部都知曉。幾天前,八田還在mail中告訴我:希望你可以來看這次比賽。
但是,我不想就這樣成為一個【旁觀者】。
“啊啊啊啊啊啊!!!!”嘈雜的人群集中在了遊戲平臺,這裡是一年一度的【三國戀戰記·戰棋決鬥大賽】的比賽現場。
經過了三輪的比賽,現場的氣氛已經被炒熱了。
終於,第四輪——正是八田和諸葛的場次。大螢幕上顯示出了諸葛孔明和八田美咲的名字,另一邊則出現了城鍾惠和佐伯克哉的名字。
我走上東邊的平臺,站定後注視著對面的八田。
——這就是我的答案。
“如果這次比賽是我的勝利,那麼八田就重建【黑色騎士團】、回到Bl@ster;如果這次比賽是八田的勝利,那麼我就選擇前進。”我對著八田說道。
場外傳來議論聲,似乎在驚訝我們原來是認識的人。
八田撐著腰:“用不了這麼麻煩!在等下的比賽中,我就會讓你知道答案。”
第一次,或者嚴格的說,是第二次,站在八田的對立面。
成為八田美咲的敵人,是什麼感覺?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在盾子手下的時候就體會到了。
如今,為了獲得一個徹徹底底的答案,我依舊選擇了八田的對立面。
“無法前進嗎?——那,拉住我。我推你過去!”
——我拒絕!
八田是為了治癒絕望病才接近我的吧,那麼,絕望病治癒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