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直奔書房,推開門,房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取出腰間別著的火摺子,吹了吹,火光微弱。
“誰?”白顧靖擋在蕭姍身前,向著亮光問道。
聽聲音,便知是白顧靖無疑,白福這才大步走來,開啟燭火燈罩,燃起蠟燭,復又把燈罩放好,房間裡也亮堂起來。“少爺,我是我,白福。將軍讓您速速前往前廳。”見少夫人與少爺在一起,平平安安,白福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少夫人沒事。
見來著是白福,白顧靖也算放下心來,收了劍,轉過身對蕭姍說:“和我一起去,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
蕭姍點點頭,依偎著白顧靖,站起來,緊緊地跟著白顧靖,一同前往前廳。
“刺客捉住了嗎?”白顧靖只是聽得外面有人呼喊,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堂堂將軍府,竟也遭遇夜間偷襲,有些蹊蹺,會是何人所為,尚無根據。
“還沒有,聽說刺客輕功了得,就連小五都沒能追上,三躍兩躍,就不見了蹤影……”白福將那些聽來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白顧靖。小五的輕功,在白府算是數一數二的,連小五都沒能追上,這人功夫可見一斑。
聽過白福的話,白顧靖不放心的握住那雙柔荑,感受著蕭姍身子一僵,握在手裡才算踏實,蕭姍必須是安全的,白顧靖如是在心底默唸。
手上傳來的溫熱感覺,為脆弱的心房,築起一道安全屏障,蕭姍看著白顧靖頭也不回的背影,抿著唇,就這麼跟著,腳下的步子緊倒著。太多的出乎意料,太多的心驚肉跳,對於一個在安靜環境中成長了十幾年的少女來說,今夜是多麼的難得,多麼的難熬。不過也算還好,有這個人護著,還是安全的,溫暖的,蕭姍在心底笑了笑,眼神閃過一道查而不覺的光芒。
一路上三人腳步匆忙,巡夜的人們,見著白顧靖和蕭姍,無不點頭抱拳,請安問好。
“老爺,少爺到了。”白福完成白饒交給的任務,待白饒頷首,白福便站到一邊。
“爹,娘。”白顧靖給雙親問了安,將劍放到桌子上,在靠近父親這邊的椅子坐下。
白饒臉色鐵青,一臉嚴肅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鬍鬚也跟著翹起,張開的雙肩,繃著勁道,威武非常。
“靖兒,刺客夜襲之事,你可知否?”白饒問。
“孩兒與蕭姍在書房夜談,聽到有人呼喊,其他不知。刺客可曾捉到?”白顧靖如實回答,雙手平放在雙膝,鎮定自若。
白饒搖搖頭,咬咬牙關,兩腮肌肉跟著跳了兩下,“刺客武功非常,家丁未曾捉到,還是讓他跑了!”白饒說著,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茶碗也跟著彈動坐落,啪嗒作響。“管家檢視了一下,府上寸金未少,也無人員受傷,唯有……”
“爹,唯有什麼?”白顧靖忙著問道,白饒的話裡有話,這刺客來意,有些蹊蹺,不為錢財,不傷人,那是為了什麼呢?
“青福。”白饒喚了聲,青福便從袖筒中取出一個東西交給白顧靖手裡。這是一隻紅毛飛鏢,銀白鏢身,刻有奇怪圖案,寒氣逼人。
“飛鏢?”白顧靖仔細掂量著這隻飛鏢,鏢頭有些刮痕,似乎是曾經與什麼硬物摩擦過一般,靠近鏢頭一指處,還有兩個凹痕,沒有液體浸染痕跡。
“嗯。這是小五追趕刺客時,刺客用過的。”
刺客,飛鏢,圖案……白顧靖轉轉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爹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將軍府造夜襲,實乃我白饒之恥辱。念在府上並無損失,這件事便匿了。來者不善,此事仍需追查,靖兒這件事便交與你去處理,有什麼進展,速速告知!”
“是,靖兒記下了。只是……”這個冷兵器時代,白顧靖雖是能夠提起冰刃,卻為半點威力可言,“爹,可否教靖兒習武?”
“……”白饒與顧青相互對視,白顧靖從小提起練武便腦袋疼,先前說了讓她每日堅持早課,也都被她當做耳旁風過了,現在倒是主動起來了,“可是真心想學?”
“是,靖兒是真心的!如今白府遭遇夜襲,府上老幼皆出力圍剿刺客,孩兒卻只能眼觀,無法盡力,讓刺客逃了,危及我府上安全,實屬無奈。再者,孩兒如今已娶妻成家,且不論英雄氣概,倒也應許蕭姍安全,才不罔顧蕭相爺依託。於公於私,習武勢在必得。懇請爹爹賜教!”
“嗯,我兒說的在理。明日為父便親身傳教於你,這習武之苦,你也要忍耐,知道嗎?”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定當用心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