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尚不穩定,還要斷斷續續服過半個月的藥,半個月之後,兩人便是死也是成雙成對的了。
沈文昭功夫了得,蕭恆忌憚他一身功夫,派足了人手對他嚴防死守,守到最後一步,卻因一點點的心軟,而功虧一簣。讓他走脫了。不知是死是活,總之是走脫了。他逃,蕭恆當然要追,逃與追,各有各的驚心動魄,各有各的黯然神傷。
蕭恆此生,必定會常常憶起那場暗夜裡的追逐。
沈文昭拼了命跑得飛快,然而身上帶著藥性,跑得歪歪倒倒踉踉蹌蹌,多次幾乎拍到地上,他都險險穩住了,繼續歪歪倒倒踉踉蹌蹌地朝前奔命。他在後邊追,也是搏命的追法,幾次觸到那人跑得飛起的衣帶,卻總是差那麼一點,他的手朝前伸得筆直,隨著想象繼續朝前伸,一直伸到攥住那個人為止,可,還是差那麼一點。
耳朵裡響著呼呼風聲和彼此粗重的喘息,跑得腔子裡氣血上湧,嘴裡一股血腥味,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前邊就是露臺,露臺下是一條護城河,臺高,水深,沈文昭不會水。他不會水,跳下去摔不死也要淹死,可他還是頭也不回地,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河面上砸出一片水花。蕭恆緊跟著他跳下去,也是頭也不回,可惜就是撈不到他。不知是水流過急的關係,還是其他什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一條河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得不到,已失去。人生當中最悵惘的兩個時刻,蕭恆同時經歷了。他從河裡鳧上來的時候,正好停在一株生得十分繁茂的玉蘭木下,暗夜燈影,宮牆與護城河之間,站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