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聽聞的想象力,一晃眼,車前赫然立著一個人,轉開方向盤連忙一腳將剎車踏死,車子嘩的一聲斜橫在路上,砰地一聲,他的腦袋也在方向盤磕得星星閃耀。
雖然只是一晃眼,許櫟風也認得那枯枝一樣的身影,方秦。
他下來重重摔上車門,“你他媽大晚上在這裡晃什麼晃?”情緒太激動,因為差點就真的出了人命,他沒有控制住罵娘了。
“老師?”
“真榮幸你還認得我,”聽他的聲音病怏怏的,許櫟風直接把手往他額頭上方,“靠,這麼燙,你不會才烤火來吧?”
小孩直接眼皮一翻,倒在他身上。
許櫟風抱著他扔進車裡,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下來,倒車的時候他還忍不住抱怨,“真會拆時候暈倒,要是早暈倒在路邊,我就直接打120了,不,還有110,哥也做一會命案現場第一目擊者。”
許櫟風揹著方秦到家的時候,兩人全身都溼透了。
他直接把人扛進了浴室,脫光了衣服,放一缸溫水把人泡在裡面。他瞥一眼方秦的身體,第一次碰上能用骨瘦嶙峋形容的人,而且身上青青紫紫,溝溝壑壑都是傷橫,有些地方還結著扯裂了露著紅肉的傷疤。許櫟風心裡又涼又酸的忙別開眼睛。畫面太美,他不敢多看。
很快把兩人洗淨抹乾了,他把方秦放到家裡唯一的大床上,翻個冰袋出來給他敷上。
他覺得溼溼的頭髮對病情不好,又把他撐起來靠在自己胸口,舉著吹風機非常困難地給他吹乾了頭髮。這是一項體力活,又要穩住人,又要拿吹風,手臂酸得像喝了一整瓶山西陳醋。
都快凌晨了,許櫟風坐到床上和方秦一起躺著,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右邊臉還腫的。又想起那些遍佈全身的傷口,許櫟風大嘆一口氣掀開被子,“媽的,就當提前過回老爸癮,真是夠操心。”
跑出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醫藥方買了創可貼和感冒藥,又以防萬一要了一些紅藥水,藥膏和紗布,看著手裡的塑膠袋,許櫟風覺得自己越活越娘們兒了,對自己都還沒那麼精貴過。
給方秦喂兩顆藥,灌了一杯水,整個被子頭都溼透了,把裂開的傷口給他貼好之後,許櫟風太累了,反正被子夠大,他直接把被子掉過一個頭躺在方秦旁邊就關燈睡覺。
這會兒總算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早上鬧鐘響的時候,許櫟風一睜眼就對上一雙明晃晃的眼睛,腦回路還沒有適應突然出現在他床上的不明物體,許櫟風一個抖擻抱著被子就跳到床下。
隨即一拍腦門兒,搖了搖不爭氣的腦袋,想起了最晚的事。
自己倒穿著睡衣,小鬼可是□□,就那樣莫名其妙地側臥在床上盯著他。
“你醒啦?”
許櫟風有些尷尬,又溫和地給他蓋好被子,“昨天晚上你暈倒了,老師就把你帶回來了。”在學生面前,隨時都要有老師的樣子,不然以後還怎麼讓他們臣服,他想了想又說,“今天上午你就不用去上課了,就在家裡休息,中午我回來再帶你去。”
方秦光看著許櫟風一直沒說話,許櫟風投給他一個老師和藹的微笑,抓一套西裝進了浴室。
單身男人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無牽無掛。他走到小區樓下看到賣包子的大爺才恍然想起來家裡還有個餓肚子的。
他要了一籠包子一杯豆漿,付錢時,他想了想方秦的大食量,又加了一籠。
推開臥室門,看見方秦還是那樣躺著,他幾步跨到床前,附著腰手順勢往他額頭上摸,已經退燒了,“你沒事兒吧?怎麼老是這樣一動不動?”難不成被我夢遊點穴了?
方秦盯著許櫟風看了良久,撐著身子坐起來,聲音有點啞,“我餓了,沒力氣動。”
許櫟風抓抓他的頭髮,露出教師標準的微笑,“就知道你餓了,”許櫟風在衣櫃裡找了自己的T血和短褲扔到床上,“老師還要去學校,早餐在外邊,穿好衣服就出去吃。你要是無聊呢,就看電視上上網,中午老師回來就帶你出去吃飯。”
許櫟風抽空給方秦他媽打了個電話,這孩子他們不能就這樣不管了吧。
他想了個辦法,既然你們不想看到這孩子又不可能把他和你們的關係撇清,那就讓方秦住校吧。兩邊不見不見兩邊乾淨。
一場硝煙味兒濃厚的談判下來,許櫟風還搬出了幾條法律法規,什麼虐待兒童,故意傷害,禁止孩子完成九年義務教育啊等等,他媽磨蹭了很久,可能覺得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