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暗含審視,一言不發。
他感覺到她眼中複雜而沉重的意味,又不懂它來自哪裡,慌亂而迷茫,手足無措,想要拭去她噙著在眼角即將湧落的眼淚,但又怕她抗拒,手探出又暗自收回,被他默默攢緊。
她盯著他,許久許久。他在凝重到令人不安的氣氛裡蠕動嘴唇,試圖說什麼,她卻突然捧起他的臉,狠狠吻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
他登時呆住,但很快反應過來,激烈地回吻她,霎時反客為主。
他解開她衣服的動作也越來越駕輕就熟。
面板貼在他和牆壁瓷片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打橫抱起她,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她從床頭拿起一件東西塞給他。
他看清那是什麼,一瞬欣喜若狂。
那感情猛烈而洶湧,到極致,化作吻驟雨般侵襲遍她全身。
他愛極了她皺眉忍耐疼痛接納他的樣子,她在因為他疼痛,這念頭令他興奮到戰慄不止。
他情難自*制地咬上她蹙著的眉頭。
……
“你會回來嗎?”他擁著她輕聲問。
她沒有說話。
“你會回來的。”他自問自答地喃喃。
她依舊一言不發。
他洩憤地咬在她耳垂上。
“……我愛你。”她怔怔地看著他,聲音有些發顫。
他不敢置信地愣在那兒,半餉回神,暗透了的黑瞳登時湧現出粲然到矚目的輝光。
“我愛你。”她撥開他被汗水打溼的額髮,撫上他完美得令人無法不心動的側臉,嘆息著重複。
那是愛嗎?
如果明知他的罪惡,明知他潛在的令人失望難堪的一面,仍然剋制不了想吻他的心情,除了愛,還能是什麼?左伊伊找不到其他答案。
+
數月時間眨眼而過,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
正是聖誕前夕,洛杉磯冬日的清晨凜冽中帶些慵懶未醒的味道,他陡然聽到她在大廳內的驚叫。
瞬時清醒,他飛快奔至樓下,她斜躺在沙發上,嘴唇的齒痕處黏著乾涸的血片,羊水暈溼了身下的沙發套。
她費力地抬頭,眼睛乾澀,指著電話欲說什麼,體內的又一波陣痛來襲,她疼得身體不住痙攣,像一隻瀕死的幼貓,淚盈於睫,說不出話,只能乞求地看著他。
他從未看到過她如此蒼白甚至了無生氣的樣子,像是眼睜睜看著她身體內燃燒的火在一點點消失熄滅。眩暈之中,他撲地跪倒在她身前,粗魯地扯過電話,撥通911。牙齒打顫咬破舌頭,他無暇理會口腔內鹹澀的鐵鏽味,斷續而簡明地報出地址和急救請求。
“只是……一點疼……”她的手指無力地撥拉著他的袖子,對上他慌忙垂下的眼眸,她想微笑,但被痛楚拉扯著,臉皺成一團。
“沒事的……”她小口小口抽著氣,但仍試圖安慰他。
他想要把她按進懷裡,又害怕牽連中她更痛苦,只得無措地俯身,撫去她臉側黏成縷狀的頭髮。
“你別說話!”他看上去比她緊張百倍,緊攥著她的手,惶急地呵責她。
她望著他,眼角彎出淺淺的弧度,而後小小聲地說:“我想要你抱著我。”
他聞言,小心翼翼地扶她起來,讓她半躺在他懷中,從背後擁緊她。
她猛地掐入他的手心,劇烈地抽搐著,不由自主地淚水湧流恣肆,終於忍不住,“真的好疼……”
他控制不住眼淚從眼眶中掉落,嘴唇顫抖著貼上她汗意淋漓的額頭,“我愛你。”
她詭異地安靜下來,也許無力回答,眼睛失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異常的紋路,過了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一切都會好的。”他把她的臉按向他頸窩,焦灼的等待中下意識地東扯西扯,“他們馬上會來,馬上就是新年,不知道漢考克還會不會放煙火……到時候,我們一起聽外面那群傻瓜倒計時……”
他沒再聽到她的回應,低眸,她閉著眼睛,虛弱的臉上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醫護人員來的時候,他甚至忘了隱匿身形,所幸他們也沒在意。
他抬起她的手指細細地吻了吻,她似乎睜眼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沒有。
他跟著醫生護士走到大門處,理智提醒他不能再向前,再走一會兒,房子的力量會立刻把他扯回屋內。他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憑空消失。
他木愣愣地看著她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