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必然一命嗚呼,苦笑去了。
第十一章 劍拔弩張
“砰!”藍玉一掌拍在堅實的酸枝臺上,圓臺立時碎裂,撒滿地上。
他兇光四射的眼睛落在躺在廳心連寬冰冷的體上,眉心仍露出的一截小針尾。
分佈兩旁的二十多名高手噤若寒蟬,無人敢在盛怒的藍玉前說話。
其中一人狀若猴子,臉帶紫金,年在四十之間的,正是鐵青衣曾特別提起的高手“金猴”常野望。但這猴頭卻身量高頎,手足特別長,給人一種非常靈活的感覺。
他身旁有一中年人作文士打扮,揹負長劍,額頭處扎著條玉帶,帶上最大那粒白玉晶剛好嵌在額中,英俊魁梧,正是“布衣侯”戰甲,眼中射出悲慼之色,眾人中以他和連寬相交最深。
“妖媚女”蘭翠晶雜在另一邊的高手裡,秀髮帶點棕黃色,雖不著夷姬般金黃得像陽光般耀目,但仍使人知道她不是中原女子。厚鼻高,顴骨高圓,身材高大卻仍保持著玲瓏浮凸的優美線條,有種獨特奇異的豔麗,雖是默然不語,但眉眼身體,仍有著說不出的挑逗性。
一向被連寬壓居在第二位的軍師方發是個五十來歲的小胖子,頭頂高冠,手搖羽扇,扁平的五官不敢露出喜色,見藍玉怒氣稍消,而眼一眯出言道:“鄙人如若猜得不錯,朱元璋在先發制人了。”
藍玉大喝道:“閉嘴!”
方發嚇了一驚,不敢說話,垂下頭去。
藍玉目光掃過眾手下,疾言厲色下令道:“由今天開始,所有人都不準踏足煙花場所,連寬這混賬聰明一世,竟就是要死在女人身上,明知道是朱元璋的地盤,計畫又成功在望時,唉!”
眾人都知連寬之死,對他的打擊實在非常嚴重,尤其在這關鍵時刻。
藍玉轉向方發沉聲道:“若此事乃朱元璋所為,那當晚是誰人行刺他來嫁禍於我,又是誰人假扮翠晶在西寧街偷襲那色鬼韓柏?”
方發胸有成竹地道:“有兩方面的人都有資格和動機去做這件事。但又要把兩件事分開來說。刺殺朱元璋的十成就是燕王棣,怕朱元璋削他之權,所以不顧一切先下手為強。”
藍玉容色稍緩,點頭道:“這話不無道理,你可散發謠言,說燕王弒父,製造點對燕王不利的氣氛。另一件事又如何呢?”
方發忍著因藍玉開始倚重他而來的喜意,故作從容道:“燕王和西寧派均有殺死韓柏的理由,燕王是要迫鬼王出來對付我們,而西寧派則是不想韓柏得到那美豔妖冶的大美人莊青霜。”
蘭翠晶嬌笑道:“真想知道那是誰,扮得那麼像奴家。”
藍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正要說話時,有人來報韓柏被封為忠勤伯的事。
眾人愕然,因為時間上和連寬之死太吻合了。
“金猴”常野望皺眉道:“韓柏的功夫雖是不賴,但有沒有這麼了得呢?既瞞過了我們的鐵衛,又能由一個指頭大點的小洞運勁射針,貫穿了連老師的頭骨?一藍玉沉聲道:“事發時韓柏在那裡?”
另一專責情報的高手“通天耳”李天權踏前一步腹u告道:“報告大將軍,韓柏應是到了香醉舫赴燕王的宴會。”
藍玉這時不由有點後悔把保護連寬的二十四名鐵衛全斬了首,冷喝道:“天權你立即使人找到香醉舫的媚娘,嚴刑拷問,要她說實話,哼!若我得到有力人證,便到朱元璋處告他一狀,看朱賊如何應付。”
“布衣侯”戰甲油然道:“大將軍切不可輕舉妄動,因為刺殺朱元璋一事,東廠的大頭子‘夜梟’嚴無懼已派出東廠高手,日夜不停保護香醉舫和媚娘等人,葉素冬亦有佈置,若媚娘出事,又給查到是我們乾的,那時我們除了立即逃亡外,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妖媚女”翠晶呢聲道:“這事交翠晶去辦吧!擔保沒有人可發覺奴家,待奴家以鎖魂術教那媚娘盡吐所知後,她只會當是造了個惡夢哩!”花枝招展般笑了起來,看得在場的男人都心頭髮癢,不過她乃藍玉的禁臠,所以誰都不敢打她主意。
藍玉像忘記了連寬的死亡,也笑了起來道:“聽說那媚娘騷得很有味道,便留她下來待我異日得了天下後,再好好享受。”
眾人齊笑了起來,男人說起這種事,總會興奮莫名。
負責情報的“通天耳”李天權見藍玉心情轉佳,乘機道:“剛接到訊息,負責追殺宋家兄妹的弟兄在來京師路上全體失蹤,情況不妙,恐已遭遇毒手,但仍未知是何人所為。”
藍玉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