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舊,奇怪的是一塵不染,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範良極巡察一番後,由樓下走上來道:“這地方真是理想極了,像是專為監察韓府而設的,只不知人都到那裡去了,小子你又怎知有這麼個好地方呢?”韓柏解釋過後,三人這才明白。
虛夜月伸了個懶腰,到床上躺了下去道:“你兩個快去快回,霜兒負責把風,月兒負責睡覺。”範良極看到她躺在床上的嬌慵美態,眼都呆了,到韓柏抓上他的瘦肩,才如夢初醒,和韓柏來到簾幕低垂的窗前,往韓宅望去。
莊青霜來到範良極的另一邊。蹙起黛眉道:“有什麼分別哩,還不是一樣進不了去?”
範良極細察著燈火輝煌的韓府,成竹在胸道:“只要守在這裡,今晚進不去,明晚也可溜進去,總是有機會的。”韓柏失聲道:“什麼?這就叫有方法進去嗎?”話猶未已,蹄聲響起,一隊由七、八輛馬車組成的車隊,由遠而近,往韓府駛過來。
範良極大喜道:“機會來了!”湊過頭去,在莊青霜臉上香了一口。
道:“小妹子乖乖待在這裡等大哥和小淫棍回來,不論多久。千萬不要來找我們。”不容捧臉嬌嗔的莊青霜抗議,扯著韓柏旋風般趕往樓下去。
床上的虛夜月自然笑彎了腰。
莊青霜也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事實上她也很疼這賊大哥哩。
在與楊展暗通訊息的武當俗家弟子謝充穿針引線下,荊城冷、戚長征、寒碧翠三人在蘭府見到蘭致遠,後者隨後追到,客氣幾句後,微笑道:“有位老朋友想見你們,小錶王和戚兄貴伉儷請。”三人大訝,隨他往內堂走去。
裡面早有兩人等待著,赫然是直破天和康復了的小半道人。
直破天大笑道:“三位別來無恙!”小半道人則仍是那笑嘻嘻的樣子。
戚長征撲上前去,抓起小半道人的手,對視大笑。
荊城冷欣然道:“真想不到這麼快又可見到直老師,究竟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直破天神飛揚道:“當然是給歪風妖氣吹到這裡來哩:來:先坐下喝杯熱茶再說。”
眾人圍桌坐好後,直破天道:“允開始行動了。”三人早知會如此,並不奇怪。
蘭致遠道:“第一個遭殃的是周王。允才登帝位.便命曹國公李景隆以備邊為名,率兵到開封,把周王及其世子妃嬪,擒回京師,廢為庶人,發放到雲南去。又調動兵馬,準備討伐湘、齊、代、岷諸王,現在人人自危,開始相信允確是天命教的孽了。”戚長征忿然道:“什麼曹國公李景隆,他根本就是“邪佛”鍾仲遊。”寒碧翠道:“燕王還在等什麼呢?”直破天嘆了一口氣道:“他正在等你們收復怒蛟島,控制長江,維持交通補給,否則孤軍南來,只是送死。”小半道人收起笑臉道:“現在每過一天,允的江山便可坐穩一分,唉:只有很多事卻是欲速不達呀!”荊城冷深悉政事,沉聲問道:“允現在對燕王探取什麼態度呢?”
直破天擾色滿臉道:“他當然不肯讓燕王安樂太平,已下令撤換謝廷石,改以鐵鉉為山東布政司,張信為順天市政使,又以謝貴為北平都司事,除非燕王立即舉兵起事,否則也惟有苦忍下去。”荊城冷一震道:“張信,是否兵部的張信?”直破天訝道:“正是此人!”荊城冷拍案道:“如此就易辦了。”蘭致遠奇道:“允竟如此疏忽?假設張信是你們鬼王府的人,怎會被委以重任呢?”
荊城冷笑道:“他不是我們的人,卻是雙修府的人。這些天我和不捨他老人家研究對策時.由他露給我知道的。”直破天大喜道:“這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就將計就計,使允以為可透過張信控制順天,輕易拖他一段時間,一俟各位盡滅允在長江的力量。那我們便可進軍金陵了。”蘭致遠精神大振道:“假若能控制水道,使西南的物資和軍隊不能迅速增援京師,金陵的防禦力量勢將大幅削弱,我們亦會大增勝算。”直破天道:“現在我們正設法說動荊州、居庸關、通川、道化,永平和密雲的守將引兵投誠,好使再無後顧之擾。那時再配合貴幫的水師,我看允還有什麼法寶?”接著嘆了一口氣道:“但眼前的事,卻不易解決。”荊城冷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呢?我們只是一知半解。”蘭致遠愁眉不展道:“還不是武昌的事,現在我等若公然違旨,只看允什麼時候派人來取本官項上人頭,幸好允忙於削藩,還未有閒暇理會到我這個小角色,而我們更是官民齊心,使允亦投鼠忌器。”直破天搖頭道:“允若要對付你,只像捏死只螞蟻般那麼容易。事到臨頭,誰敢真的陪你作反,當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