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杜蘭德,要不是你的刀和我現在的研究有關,以為我會忍你?一個塞爾東就夠了,我才不想忍受一個神袛都不是的傢伙的羞辱。”
斯內爾喃喃自語了一句,摘掉炸碎的黑框眼鏡,換上一副新的。
然後他轉過身,靜靜站在圓柱形透明容器之前,沉默不語,鏡片上一抹弧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在那一抹鏡面弧光上,倒映出了容器內的景象——
圓柱形容器內關著一個活物,那活物正在瘋狂地咆哮著、衝撞著、一刻不停地掙扎著。雖然所有聲音和震盪都被隔絕了,但依然能感受到那種瘋狂。
那是一個活著的黑色矮人。
……
……
2級預備區,真名碑前。
杜蘭德慢吞吞地將對講機收起,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想:“……看來,我的猜測沒錯,斯內爾因為某些原因,比我更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點基本上可以確定了,剩下最重要的一個要弄清的問題則是:為什麼?
斯內爾為什麼會懷疑自己的刀沒丟失?為什麼不想鬧大?以及,他這麼關心自己和自己的刀,到底要幹什麼?
“為了他的具象武器研究嗎?還是……因為某些其他原因?”杜蘭德隱隱有種感覺,斯內爾這麼關注自己和自己的刀的原因,不會簡單。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和上一次神袛會議上面對水神和火神的壓力有所不同了。
自己已經變得更加強大,而且對森德洛內部的某一批人,不再心存任何天真的幻想。如果還以為自己能夠隨便揉捏。那就大錯特錯了。斯內爾居然還對執法者說自己的致命弱點在於心中太多羈絆?
簡直可笑!
杜蘭德彎腰,隨手拎起軟綿綿不知生死的執法者,轉頭對洛凡和蘭子說:“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們走吧。”
杜蘭德可沒忘記。極凍審判的館藏還沒到手呢。那寶貝被洛凡藏起來了,也是這一場紛爭最初的理由。
“恩。”
“好的。”
洛凡和蘭子都點了點頭,他們也急需時間恢復狀態。
這時三個人手上各自拎著一人。洛凡拎著約翰,蘭子拎著龍舞者,杜蘭德拎著執法者。這陣容讓在場的2級預備神們只能默然看著他們離開。
“你們要去哪兒?”紅袍男人問。
“和你沒關係吧。”杜蘭德頭也不回,紅袍男人至今都沒有說自己是誰,但這人實力很強,是個虛神。
“你叫杜蘭德.李爾蒙斯是吧?” 紅袍男人想了想,頗有深意地微笑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杜蘭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2級預備區果然沒一個正常人,一個個全都莫名其妙神神叨叨的。
而且不知為什麼,杜蘭德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特。
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杜蘭德離開的時候,手裡依然拎著刀,眼神和姿態中的意思很明確:誰跟來就殺誰。其實。在見識過杜蘭德恐怖的實力之後,也沒人再敢跟上去。唯一有足夠實力和底氣跟上去的紅袍男人,卻又站在原地,目送杜蘭德幾人離開,嘴角噙著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容。
砰!
現場忽然響起擂鼓般的沉悶聲音。
砰、砰、砰!
響聲接連響起,而且越來越急,越來越清晰。終於,紅袍男人不遠處浮現出一個黑色的牢籠,正是執法者之前佈下的“暗界隔絕”。
此時,大量的明光凝成一根根鋼針板的光線,從黑色牢籠內部激射而出,把牢籠打得千瘡百孔。然後一隻纖美的拳頭猛然擊碎了牢籠,伸了出來。
觀察員朵朵終於脫困。
她滿臉冰冷,鳳眼含煞。紅袍男人一見便大呼不妙,果然,只聽朵朵冷冰冰地問道:“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那個……其實已經打完了。”紅袍男人小心翼翼地說。“杜蘭德贏了,然後……走了。哦,還帶著執法者和龍舞者一起。”
“哦。”朵朵平靜點頭,然後騰空而起。那架勢,分明是要去追!
卻被紅袍男人一把拉住:“別啊,這都打完了,你還要幹什麼?”
“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啊,你看你的對講機響了。”
“你覺得岔開話題對我有用嗎?”
“但你的對講機真的響了。”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