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塞爾東的生機,杜蘭德沉默無聲,卻於沉默中透出堅決近乎決絕的必殺之意。
夜翼閉上了眼睛。
塞爾東愣了一下,旋即好像瘋了一樣大吼起來:“夜翼!夜翼你不能這樣!我是塞爾東!我是神!我是森德洛的水神,沒有人能在詠戰堡壘中殺死我!這不可以!夜翼,你就不為森德洛考慮考慮嗎?我和你都已經走上了融合規則的道路,凱恩斯沒有,寧頓沒有,預備學院裡的預備水神就更沒有!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水神之位,你真想讓森德洛的整體戰鬥力憑空削弱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正是森德洛生死存亡之時!”
夜翼臉色變化了幾次,然後她重新睜開眼睛,轉過身來,面對面看著身後的杜蘭德。
“我記得我說過……”夜翼深深注視著杜蘭德的雙眼,嘴上卻在對塞爾東說話,“我在扎古力山脈時說過,不準動杜蘭德,這是森德洛的底線,也是……”她略一猶豫,還是說了出來,“也是我的底線!!”
杜蘭德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隨後只見夜翼猛地一震手中的黑刀“夜獸”,黑暗湧動,扭曲不定好似黑洞的刀鋒上延伸出九條尾巴,纏住了塞爾東試圖提起的彎刀,纏住了塞爾東提刀的手,也纏住了塞爾東的人。
夜翼做出了她的選擇。她選擇了杜蘭德。
“夜翼!!!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婊子!!我……我要宰了你!宰了你!!”被九尾夜獸纏住的塞爾東狀若瘋狂地掙扎著、嘶吼著。
夜翼卻始終沒有回頭。
“謝謝。”杜蘭德微微一笑說,手上不斷加力,想要徹底殺死一名神袛還是有些難度。
杜蘭德也理解夜翼的心情,夜翼能夠幫忙束縛住塞爾東。杜蘭德心中已經很感激了。而且剛才夜翼的那番話語,其實與表白無異,令杜蘭德心中頗受震動。他不可能殘忍地要求夜翼對塞爾東做出致命一擊。
此時此刻,詠戰堡壘中的氣氛幾近凝固。
沒有人做出任何動作,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弒神這個字眼太過沉重,沒有人敢在此刻輕易做出反應。哪怕心理強大如勞倫斯也一時間不知所措,內心深處,勞倫斯並不希望一名神袛的本尊就這麼被殺死。
一旦塞爾東被殺。水系神火便暫時失去了主人,這時候需要預備水神站出來,融合神火成為新一代水神。但問題是神火的交接與重新融合需要時間,勞倫斯當年將光系神火讓給那位“兩儀裁決”的時候,可是花費了不少時間。那之後勞倫斯從神位上退下。失去了神火與規則,卻保留了神袛漫長的壽命。這就是退役神袛。
如今森德洛正處於戰爭時期,理性告訴勞倫斯:這時候進行神袛更迭,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而且塞爾東剛才怒吼的時候說了,說他和夜翼都已經走上了規則融合之路,走上融合之路的人哪怕在神袛中都很少,也就是說。哪怕有預備水神繼承神火,成為新任水神,戰鬥力也一定比不上塞爾東!
“媽的,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勞倫斯再次將視線投向亞瑞特山巔的天選神殿,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天選衛士露面。
天空中。
大批戰鬥法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空中。
年輕的女戰鬥法師也在其中。卻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時,一旁的一位同伴說道:“那個叫杜蘭德的傢伙,不能讓他弒殺神袛。一會兒我先出手,你們跟著我來。”
“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說話之人面容冷峻,咬牙說道。“他看起來年輕得過分,甚至可能並不比我們大多少。我觀察過了,他最強的是手中的紫色戰刀,但現在刀鋒還在塞爾東大人胸膛中,沒有戰刀的情況下,我們要阻止他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這名年輕的戰鬥法師狂喝一聲,越眾而出,不管不顧地狠撲向杜蘭德!他的實力頗為不俗,但在眾多戰鬥法師中不算出眾,卻成為了第一個敢於對杜蘭德出手的人。
這當然有年輕氣盛的成分在其中,卻隱隱藏了一份不服氣的味道。
——同為年輕一輩的戰鬥法師,這持紫色戰刀的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憑什麼他能以非神之軀,敢行刺神之事?
杜蘭德單手握著審判戰刀,另一手虛握一記,憑空凝聚成一柄冰火交匯而成的能量戰刀。
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
這一刀,還是零式!
掌握零式之後,杜蘭德已經不再需要雙手持刀才能發揮出最強攻擊力,單手即可,這也意味著他可以恢復成最順手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