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章拿來,饒你一死!”這一刻的塞爾東,沒有刻意釋放神袛威能,久居上位的氣質卻自然散發出來。
他聲音並不大,卻透出徹骨的寒意,從杜蘭德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去,直往骨頭縫裡狠狠鑽進去。
圖桑拼命想要說些什麼,可他被一團迷迷濛濛的淡藍色水汽包裹著,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眼看著局面惡化乾著急。
“這就是神袛的手段嗎?”杜蘭德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暗自思忖,“一名虛神級別的特記隊長,竟然在神袛面前毫無反抗之力!那圖桑明顯是想幫我解釋些什麼,卻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這塞爾東的行事作風……好霸道!”
杜蘭德有些理解卡穆多恩、比利揚、乃至整個第九番隊的行事作風了。
同時也不由想到:神袛和虛神,究竟區別在哪裡?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
在此之前,杜蘭德只知道虛神強者想要成為真正的神袛,就需要找尋神火,並融合神火。但融合神火之後究竟能獲得些什麼,或者說,神火會對一個虛神造成哪些方面的強化,杜蘭德卻又不是十分明白。
“‘袖章拿來饒你一死?’呵,好大的威風!”
這時,夜翼終於開口了。
她又恢復成那個冷漠的、煞氣四溢的夜翼,一對黑色羽翼在背後緩緩張開,夜翼嘲弄地盯著水神:“塞爾東,你我許久沒見,沒想到你倒是越來越囂張了啊。”
塞爾東微一沉默,看著夜翼的眼睛,極為難得地臉色柔和了些,放緩口吻問:“你已經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聯絡我?”
夜翼聳了聳肩,淡淡道:“如你所見,我受了傷。所有遠端聯絡你們的手段都用不出來,就拖到了現在。”
“原來如此,原來你受了傷啊。”塞爾東低聲喃喃了幾句,笑容便有些詭異。“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說罷他的雙手似乎動了幾下,又似乎什麼也沒做,杜蘭德只隱約看到塞爾東似乎在胸前結了幾個手印,隨後就聽到夜翼驚怒交織的叫聲。只見一層薄薄的水壁,從夜翼腳下憑空生出,形成一個水球,把夜翼困在了裡面。
水球生成得全無徵兆,生出之後,更是把夜翼和外界完全隔離開來,透過半透明的水壁。杜蘭德看到夜翼在水球內部已經陷入暴怒,卻無論如何都衝不出來。同為神袛,夜翼全盛時期的實力,可以說穩壓塞爾東。可她現在的狀態比對方差太多了。
“我勸你最好別妄想著把夜翼救出來,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出手的。”塞爾東的話。令杜蘭德身形驟然一僵。
這位以脾氣怪異粗暴著稱的森德洛神袛,就那麼平平淡淡地站在那兒,他依然揹負著雙手,似乎出手困住夜翼的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一樣。
不過看得出,他對夜翼還是很忌憚,否則也不會先把夜翼控制住。為的就是不讓夜翼出手干預他找杜蘭德麻煩。
杜蘭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水牢籠……這種最基礎最基本的戰鬥法術,在神袛手中施展出來的威力。竟然會有這麼大嗎?”
見識到神袛實力的一角之後,要說心裡沒壓力那是假的,杜蘭德深吸一口氣,毫不退讓地凝視對方,問:“這樣好嗎?”
“什麼好不好的?”水神翻了個白眼,揹負著手好整以暇。
“我是說。凱恩斯大人正在和神級矮人死戰。”杜蘭德伸手一指上方的巨巖,緩慢、卻無比肅然地說,“您應該是以援軍的身份來到這裡的吧,不先幫助凱恩斯大人,反而來找我的麻煩。這樣真的好嗎?”
塞爾東又露出招牌式的邪異笑容:“那你說該怎麼辦?”
杜蘭德毫不猶豫地說:“請您出手幫助凱恩斯大人,打贏這一場扎古力山脈戰役,至於我和您之間的糾葛……我可以承諾,等戰後會給您一個解釋,如何?”
老實說,杜蘭德對水神的行為舉止很反感,但對方表現出的實力太強,加上杜蘭德真不認為在這種時刻內訌會有任何意義,所以才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你讓我先救凱恩斯?”塞爾東眉頭微蹙,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巨巖,似乎有些意動。
“是。”
“也行。”水神點點頭,很認真地看著杜蘭德,抬起一根手指頭,指了指自己面前,補充道,“過來跪下行禮,送上隊長袖章,我就出手幫凱恩斯。”
杜蘭德臉沉了下來。
哪怕對方是神袛,這話也過火了,杜蘭德能看到水神眼神深處的那一抹戲謔,不由森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