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開了頭,其他本就傾向於留在牧者之城的獵人也紛紛站出來,表達了願意留下效力的意願。
杜蘭德面露笑容,卻並未急著許下好處之類的,而是轉頭看向巴溫,問:“你呢?你們這邊怎麼說?”
巴溫臉sè微變,面露掙扎之sè,半晌後似乎下定了某些決定,咬牙沉聲道:“城主大人,恕我冒昧一問,如果永輝騎士之域再次打上門來,勝負如何?”
這一問十分直白,甚至有些尖銳。
杜蘭德明白,這對巴溫等人而言是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巴溫這一派的獵人最大的顧慮,便是永輝騎士之域再次打上門來的話,他們該如何保住xing命。只要這個問題得不到解答,他們就無法安心留在城中,更談不上為杜蘭德效力了。
杜蘭德認真想了一會兒,不答反問:“我想問清一件事,巴溫,你到底是怕和永輝開戰?還是怕輸?抑或怕死?”
“……應該說,是怕無意義的死,所以怕沒有懸念的輸。”
巴溫老實答道,旋即他胸膛一挺,似乎被激起一絲傲氣,大聲說道:“雖然怕輸也怕死,但我巴溫絕不懼怕開戰!我……我只是不願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戰鬥,因為那樣根本死得沒有價值。”
“明白了。”杜蘭德點點頭。
巴溫這派獵人中有膽小之人,卻也有一部分頗具血xing,只不過這次三大騎士聯手攻城。損失和傷亡之大,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實力和勇氣能夠承載的極限。說到底。他們失卻了安全感,從這個角度上考慮,杜蘭德其實完全可以理解他們的顧慮。
巴溫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杜蘭德,緊張與忐忑中帶著某些期待。其他巴溫一派的獵人們也看著杜蘭德,等待他的回答。
杜蘭德的答覆簡單而有效——他直接亮出了東輝十字!
獵人們一直不明白放在那兒的槍匣裡裝著什麼,直到現在,當杜蘭德亮出戰槍,他們才近距離感受到那浩瀚得好像沒有邊際的明光、力量、以及威壓!
“這、這是——!”巴溫目瞪口呆。
所有獵人看向東輝十字的目光都充滿敬畏。他們隱約知道這是什麼,因為在親身經歷過之前的那場攻城戰後,四方四輝十字戰槍早已不再僅僅是一個傳說。
杜蘭德手戴“霜燃之握”,輕撫戰槍,輕聲說道:“這是四方四輝之一的東輝十字,也是之前那一戰中的戰利品。”
言下之意,就是東輝十字是剛剛從永輝騎士之域手上搶過來的!
“您的意思是……”巴溫死死盯著杜蘭德。艱難地說:“之前那一戰,我們牧者之城其實沒輸?我們其實贏了?!”
杜蘭德想了一下,微微蹙眉說:“這要看從什麼角度來衡量……”他斟酌了一下道:“……如果以城池和獵人的損傷來看,我們輸了,城池差點陷落,獵人傷亡慘重……不過。如果從高階戰力的較量來看,我們不僅贏了,而且是大勝!”
那一戰中,永輝一方失去了米蘭德、塞勒斯、東輝十字和北輝十字、還有文明大陸的魔能巨輪巨鯨號。
反觀牧城一方,高階戰力中除了肯特和灰蛇。其他人都被救回來了。這還是在皇后完全沒出手的情況下斬獲的戰果。
目光掃過獵人們的包含震驚、激動、難以置信的臉sè,杜蘭德知道。是時候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了。他收起東輝十字,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各位。”
杜蘭德雙手撐在桌面上,上身微微前傾,注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七星獵人,沉緩地說:“一直以來,牧者之城作為大陸黑暗勢力的代表,面對永輝時主要採取守勢。前任城主的本意,大概是避免無意義的衝突,但久而久之,卻造成了一種奇怪的誤解——牧城不如永輝,牧城比永輝弱小,因為弱小,所以退避不戰!但我要說……這是錯誤的!”
“永輝騎士之域擁有大片的領地、疆域和人口,卻始終無法奈何我小小的牧者之城,為什麼?因為——永輝騎士之域,並不比我們強!這是一個一直以來被我們下意識忽略了的事實!和永輝比起來,我們並非弱者,我們只是習慣了防守,習慣了被動。”
“你們大概會問,既然我們很強,為什麼在之前的戰鬥中蒙受了沉重的損失?我必須說,這並非出於強弱差異,而是因為戰場的選擇。戰爭在我們的城池中打響,我們即使勝利,也難保不在戰鬥過程中波及城中的其他獵人。”
卡爾目光一閃,說:“城主大人,您的意思是,如果戰鬥不是在城中打響,而是在永輝的領土上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