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中,濃郁的血腥氣味悄然瀰漫。
空氣似乎都染上了一層紅sè,饒是在座眾人早已見慣血腥,此刻的臉sè也不大好看。
在剛剛過去的十多分鐘內,暗門那頭的七星獵人一個接一個地試圖衝過門戶,成功者卻寥寥無幾。無論是誰,杜蘭德都只出一招,可能是一個小火球,可能是一個短冰錐,可能只是隔空一拳,甚至只是隔空隨意撥帶幾下……
每一招扎眼一看都平庸無奇,能量水準大約相當於五級職業者的全力一擊。
按理來說,這種攻擊絕無威脅到七星獵人的可能,然而在杜蘭德手中,看似平凡的招數似乎總能化腐朽為神奇。
漸漸地,獵人們也看出些門道來了,杜蘭德之所以能招招致命,不只是因為那超乎想象的jing密的能量cāo縱,還在於他的每一次攻擊都直指要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人xing命。
他始終沒有動用五級以上的力量,也從未出過第二招,即使如此,至今成功從他手上活下來的七星獵人,居然只有三人!
以五級殺七級,放在過去,這隻存在與眾人最瘋狂的臆想之中,此時此刻卻真實地呈於眼前,那種震撼人心的強烈感觸根本無法以語言形容。
會議大廳靜得針落可聞,只能聽見刻意壓下的輕微呼吸,還有那有節奏的魔法鐘錶指標轉動的嚓嚓摩擦之聲。
一直縮在角落裡的兩名牧師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他們有些手忙腳亂地為那三名成功保住xing命的七星獵人施法治療,這才明白。杜蘭德提到過的“傷員”究竟指誰。兩人哆哆嗦嗦地施展出白魔法,灑下大片ru白光芒。膽子較小的女牧師由於緊張過度。連續出了好幾次錯,才勉強穩住心緒,埋頭專心施法。
“城、城主大人……”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嗯,怎麼?”杜蘭德微笑著偏頭看去。
說話的是卡爾。這位在座七星獵人中的最強者額頭見汗,嗓音乾澀道:“能不能……請您不要再殺下去了?我想,在座的各位已經很清楚您的實力和手段了。真的,已經夠了。”
杜蘭德眉頭微蹙:“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在做戲給你們看?”
卡爾表情一滯,沉默片刻後鼓起勇氣問:“難道不是嗎?”
杜蘭德似乎來了興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表演給你們看?或者說,你以為我在表演什麼?”
卡爾認真想了一下,不理會一旁雷克斯的暗中抓扯,直視杜蘭德的眼睛,一字一頓說:“您在展現實力……意在震懾。”
杜蘭德聞言笑了,旋即輕輕搖頭,頗感無奈:“很抱歉。你想錯了。”
頓了頓,杜蘭德認真看著卡爾的雙眼說:“說實話,我倒是想做點表演,好讓你們明白我有多強,也讓你們中的有些人熄了不軌之心……可是很遺憾,以你們目前的等級。恐怕難以理解我真正的強大。”
這話說得全無遮掩,卡爾卻沒有半點被輕侮的感覺。他苦笑著問:“我有些糊塗了……您既然不是為了彰顯武力,那為什麼故意在我們面前做這些?”說著,卡爾伸手指了指暗門那頭剩下的幾名七星獵人,其中有老魔法師拉拉克。也有魔弓手尼古拉奇。
“因為我要你們明白牧者之城的規矩,也就是我的規矩。”
杜蘭德淡淡一笑說:“明白了規矩。才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到時候,究竟是去是留,你們大可隨意,我絕不強迫。”
說著,杜蘭德頗有深意地掃了巴溫一眼,看得巴溫渾身驟僵。
卡爾似乎還想說什麼,杜蘭德卻揮揮手說:“先看下去,你們都是聰明人,我想,做也許比說對你們更有說服力。好了,下一個!”
凝重的氣氛中,老魔法師拉拉克站了出來。
他不愧是七星獵人中的老牌強者,距離七級巔峰也只有一步之遙,一手雷系魔法非常jing深,傳聞中,單以攻擊力而論,他的魔法堪比七級巔峰。和其他人不同,拉拉克看上去很鎮定,全身氣勢含而不露,並不急於上前,而是站在門外,與杜蘭德遙遙對視。
“我聽說,你在暴亂中襲擊了藍靈堡?”杜蘭德問。
“是。”老魔法師坦然承認。
“殺人了嗎?”
“殺了兩名護衛。”
“為什麼襲擊藍靈堡?”
拉拉克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和愧疚,低沉地說:“因為我想活!”
杜蘭德點點頭,不再多問,擰轉拳頭,隔空就是一記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