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持一聽問道:“你還沒沐浴?”
袁之芝點了點頭道:“我也剛剛回來,都快累死了!”
陳永持嘿嘿一笑道:“要不,咱夫妻二人鴛鴦戲水可好?”
袁之芝的臉瞬間緋紅,啐了他一口道:“真是越說越沒樣兒了!”
翌日送走二嫂子劉氏和芳兒後,回到西苑逗弄會兒兒子,見梁奶孃的女兒玲姐兒在一旁靜靜的躺著,不禁感嘆還是女兒好,不過是半歲的小娃,竟然也這麼懂事!當然看到秀蘭秀玉那撇著嘴一臉的不贊同,趕緊收起這可能引起民憤的言論,要知道這西苑裡的人都是兒子的“粉絲”。
旭兒有奶孃和丫頭們帶著,自己好像個外人似的,光看就行,實在是沒有自己可以伸手的空間。兒子折騰了一陣子後,又餓又困,梁奶孃忙帶著他回房去了,別看旭兒才一個月大,房裡也有兩個丫頭,再加上兩個奶孃和一個婆子,五個人伺候一個小屁孩兒。袁之芝在心中唉嘆:人才浪費啊!玲姐兒也困了,袁之芝向旭兒房裡的丫頭春雅擺了擺手,春雅忙過來抱起她,對袁之芝福了福身,轉身出了屋子。
袁之芝歪在軟塌上看書,秀玉掀簾子進來,對袁之芝福了福身道:“姑娘,剛剛柱兒過來回話說,昨兒見到了柳爺,柳爺讓柱兒轉告姑娘,王傢俬販禁鹽的事兒實在是難查,如今王家更加的小心翼翼,而且最近根本一點動靜也沒有,柳爺說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袁之芝放下手中的書,愣了愣道:“讓柱兒轉告柳爺,我真得很感謝他能這麼幫忙。這事兒不急於一時,請他慢慢調查就好。如今的王家已經是驚弓之鳥,財力也大減,自然要消停一段時間,而且王家大爺的右腿也廢了,想是一時半會兒沒能力鬧騰。這事兒還要請柳爺多多費心!”
秀玉福身稱是後,轉身出了屋子。
蘇媽媽遞上一杯茶,不解的問道:“姑娘,王家不已經得到教訓了嗎?姑娘怎麼還要柳大爺查下去呢?”
袁之芝接過茶碗,請抿一口後道:“只不過想給自己多留一條路罷了。再說王家現在有沒有能力再販私鹽還是個問題,如果王家就此打住,那算是他們的命不該絕。如果他們不惜掉腦袋也要做,那這樣人家出來的人,口中的承諾也不過是一紙空言 ,我還能相信王氏那天的信誓旦旦嗎!”
蘇媽媽接過袁之芝手中的茶碗,點了點頭道:“這倒是,為了小主子,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袁之芝輕輕嘆了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這些個煩亂的事兒自己就是想躲也躲不掉。既然是躲不掉的,那就要打起精神來去爭取,爭取一個平靜的生活,爭取自己和兒子不會被動的被人控制,爭取能與陳永持有離開陳府雲遊四海的一天。
過了九月進入十月,又要到老太君的千秋日,今年二老爺一家十月初二就回到了譯屏。二奶奶抱著旭兒一個勁兒的歡喜,簡直比自己生了兒子還要高興。袁之芝歪在塌上看著這一大一小在那裡雞同鴨講的溝通個沒完,不禁呵呵的笑了出來,道:“二嫂子,你還是歇一會兒吧,這小子可是個精神的主兒,有的是時間鬧騰你。”
二奶奶將孩子交給梁奶孃,轉身坐回到軟塌上,接過秀蘭遞上來的茶碗,笑著道:“沒見過這麼俊的孩子,昨兒到的時候,把我們太太喜歡的跟什麼似的,都沒見過她對我們那幾個小少爺這麼喜歡的。”
袁之芝看著正在梁奶孃懷裡撲騰的兒子,撇撇嘴角說道:“沒想到,這麼一個鬧騰的孩子,竟得你們這麼多人的待見,真是沒天理啊!”
二奶奶正喝著茶,一下子沒忍住,撲哧的將滿口的茶噴了出來,丫頭們忙接過茶碗,為二奶奶用帕子拭著衣襟。二奶奶擺了擺手,示意丫頭們無需在意。丫頭們退了下去,二奶奶用手指著袁之芝,半天沒出聲,後來轉過頭對旁邊的蘇媽媽道:“你們奶奶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自己兒子都不待見成這樣!”
蘇媽媽只是搖頭笑著,沒有應聲。
袁之芝從塌上坐起身,見兒子打著小哈欠,向奶孃擺了擺手,奶孃抱著陳旭福了福身轉身出了屋子。袁之芝笑著對二奶奶道:“我哪是不待見他啊,全府上下哪個敢不待見這位,我們那位四爺都能跟人拼命。我可不敢,二嫂子可不能造謠,這是要出人命的!”
二奶奶呵呵一笑,接過秀蘭遞過來的新茶碗,輕輕抿了一口道:“我可是喜歡的緊,要不讓旭二和我回京師算了。”
袁之芝笑著看了看二奶奶,說道:“那你得準備帶回去兩位,我們四爺準也跟著,他現在是一天看不著這小傢伙,得害兩天的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