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的味道。
“弟子覺得這是個利人利己的好法子。只怕師父覺得此舉有損九嶷……高潔神聖的形象。若是師父不允,此事便算了。”
南珂怪有趣地瞧著她:面上裝出個低眉順眼的模樣,“不以為然”四個字卻明晃晃地含在大眼睛裡,生怕他看不到似的,眼神明亮無垢。
明明要求的是那般出格的事,她的表情卻像是他阻撓了她一片丹心義舉。
就裝吧。他還不知道她?
從收她為徒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她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她說她十一歲就開始獨自過活,來九嶷拜師純粹是因為小時候跟父親來過九嶷,一直很嚮往九嶷。他下山明察暗訪,得到的資訊全部印證了她的話,也是在那次調查裡,他從零零碎碎的答案中拼湊出了這些年她在世間遊走的影像——失去了父母的庇佑,從弱質稚女一步步成長到亭亭玉立,數年流離生涯,她始終一個人。
南珂的記憶力很好,他清楚地記得十一年前,那個穿得像顆紅蘋果的女娃兒舉著玉牌,圓潤的臉頰紅撲撲,像含苞欲放的春桃,大眼睛滿是期待,對他說:“這個給你,那你教小蟬怎麼飛吧。”
那時的她就像一捧清泉,小小的,明亮的,喜怒哀樂都一眼看得見底。
清華殿上再相見,他沒能第一時間認出她。五官長開了,兩頰失去了當年的好氣色,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由清澈見底的琉璃變成蒙著水霧的珍珠。
“師父?”
自回憶中回神,他垂眸看她。她見他望來,忙討好地彎起眉眼,等著他的決斷。
南珂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感慨:說起來,宮小蟬的父母行事任性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她這算是……家傳的不拘小節?唔,也許用“放浪不羈”更準確……
也罷,小孩子嘛,只要不玩出事兒,就隨她高興。
就算真怎麼了,還有他在呢。
南珂便也展眉一笑:“又不是什麼難事,便依了你。”
勝利來得如此輕巧,宮小蟬反倒愣住了,眨眨眼,才驚喜道:“真的?”
“道家養生煉氣的法門中原本就有這一法,”南珂笑得分外和藹親切,“這樣,你說人選,為師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