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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思緒紛紜之時,她依舊只是驚怔地搖著頭,雙眸中閃爍著無法置信的光:“那,你的身份是……”
柳千寒淡然答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占星師和靈法師而已。”
“不!”冷汐昀仍是不可置信地輕輕搖著頭,喃喃否定著他的話,“那你怎麼會知道……”
便見柳千寒依舊神色自若,彷彿猜曉了她心中的疑慮一般,從容答道:“那是因為,前世與後世間的相互感應……”
“不、不可能……”冷汐昀依然神色驚惶地搖著頭,踉蹌地從身下的竹簟上爬起身,纖纖食指遙遙指著他——彷彿此刻坐在她對面、那個清逸如仙的男子,是個從幽冥地府裡走出的邪魔。只聽她厲聲道:“你騙我!”
“你分明還沒有死,怎麼可能會轉世為人!”冷汐昀步步向後退去,拼命地捂起雙耳,惶恐地搖著頭,怒視著他,嘶聲道,“謊言——這一切全都是謊言!”
大概是聽見了二人在裡面的吵鬧聲,屋外的禁凌雪不顧封無痕的勸阻,冒冒失失地闖入房裡來——他尚不瞭解二人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訥訥問道:“冷姐姐,柳先生……你們在吵什麼呀?”
就見緋衣少女此刻只是蒼白著臉,目光彷徨,對他的問語聲聽若不聞;而柳千寒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嘆息著吩咐道:“世子,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了,請你還是先出去吧。”
然而,禁凌雪這次卻並未聽柳先生的吩咐。他咬了咬唇,低垂著眼睫,緩步走至冷汐昀身前,小心翼翼地勸道:“冷姐姐啊,其實……這次,當卜知你出事的訊息後,柳先生便立刻施展‘神行遁影’之術,帶我和封大哥前去離國王都青昴城救你了……”
少年柔柔的話語聲裡,透著幾許傷感和憐惜:“當你從城樓上失足跌下、柳先生抱起你之時,你都已經快沒有了氣息……連三魂七魄也將消散。是他在重重官兵的包圍之下救出了你,並立即施展‘神行遁影’術,將我們傳送回這裡的……”
冷汐昀怔怔聽著白衣世子的描述,昨夜的一切彷彿再度重現於眼前——當時那模糊的情境,反而在回憶中變得歷歷清晰……連同,那個堅實懷抱的溫度。
一種久違的悸痛感彷彿纎塵一般自心底泛起,讓她望向對面男子的目光漸漸變得惝恍迷離。
少年緩慢的敘述聲還在繼續:“我們返回這間廬屋後,柳先生便立刻請封大哥在屋外護法。他在裡間點起七星燈,為你施展‘續命之術’,用了整整一日一夜時間,才重新凝聚了你的三魂七魄、並修復了你五臟六腑所受的嚴重內傷和外傷……可是,冷姐姐你知道嗎?”他停頓了一下,語聲微顫道:“我們此次見到柳先生時,他的身體原本便已經很衰弱了。而這些高深法術,都會耗損他自己很多年修為的!”
“……禁凌世子,請您別再說了。”就聽柳千寒有些疲憊地闔目嘆息,搖頭打斷了少年的話語。
“‘續命之術’?”這是在古遠的傳說中才曾聽聞過的玄奧術法,在她生活過的那個年代,世上已無人通曉此術。
冷汐昀目光微微抬起,移向一側的床頭上、那盞明昧閃爍的鎏金鏨刻七連枝蓮紋銅燈——那,便是傳說中的“七星燈”嗎?此刻,那盞古老的七星燈已悄然熄滅了最後一星餘光,黯淡的白色灰燼顫了一顫,終於無聲地彎垂下來,墜落在地。
心神惝恍間,冷汐昀竟忽似覺得:此時此刻,她過往一直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裡,悄悄奢盼著、憧憬著的那個“夢”,也仿似這盞七星燈一般,熄滅了最後一絲溫度與光亮,敗成了灰燼。
一時間四下寂然,唯有六月的夜風從竹窗裡蕭颼吹入,似在七絃琴上輕輕劃響的、某種哀婉深邃的音韻,在寂靜而窒悶的空間裡錯落起伏著。
“阿雪,你先出去吧……聽話。”無邊靜默之中,柳千寒終於再度低聲催促了一遍。
禁凌雪瑩瑩閃爍的目光戀戀不捨地在冷汐昀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又望了一眼青衣先知此際滿臉漠然的表情,終於沮喪地耷垂下腦袋,輕輕嘆了口氣,轉身步出這間樸素的廬屋。
耳聽禁凌雪的足音漸漸遠去後,冷汐昀的目光終於漸復清明,再度緩緩啟口,冷然問道:“柳先生,您好像還沒有回答小女子方才的問題。”
柳千寒嘆息一聲,依然沒有答話。
“大智大通的先知柳先生,可否告知我這個愚昧的小女子:既然您還未死,又為何會有輪迴轉世一說?”冷汐昀極力平靜地問著,清冽的眸子裡陡然
16、五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