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變態都是這種邏輯,其實很好理解。”
岑戈沒有接話,翻了幾張照片,目光在垃圾桶裡的死嬰上停留片刻,好像發現了什麼,又回頭翻前三個死者的照片。
“原來如此。可是,這是為什麼?”
趙蘇漾聽見他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
像是要給她提示似的,岑戈轉頭說:“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作案時留在現場的東西越少越好,所以很多罪犯都會把兇器或者掉落的隨身物品帶離現場。”
趙蘇漾受到了提點,再去看那些照片,指著幾樣東西說:“打火機、長刀,這兩樣東西都來自兇手,且被擦去了指紋。兇手既然想到要擦掉指紋,為什麼不直接帶走呢?所以,他是故意把它們留在屍體旁邊。”
“還有那塊包嬰兒屍體的布。”岑戈補充道。
“嗯?”趙蘇漾趕緊找出對應的照片,金鵬和勤翔和湊過去看,但一時都沒看出個所以然。
“三起兇案,他弄死了四個胎兒。這種人在將死嬰扔掉時,居然特意找了個包裹物。”岑戈無意中瞥了一眼右前方,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正一邊吃糖一邊拿著平板電腦看《貓和老鼠》,他藉此打了個比方,“人人都憎惡老鼠,打死後誰會刻意找個盒子將它裝好再扔掉?兇手殺死第二個孕婦時特意拍照上傳至她的朋友圈,目的就是引起恐慌,那麼殺死第三個人時完全可以把死去的嬰孩直接丟在垃圾桶裡,找一塊布包裹著,多此一舉。”
“這變態的心思難猜得跟女人似的,海底針。”勤翔隨口說道。
趙蘇漾撇了撇嘴,勤翔忙哈哈笑著掩飾過去。
岑戈垂下眼睫,若有所思,一會兒後,道:“不難猜,他在計數。”
第74章 74|四簽名(4)
千樟市偵查局刑偵中心技術處物證檢驗科外的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千樟市偵查局的探員親切地跟他們幾個寒暄著,聽說趙蘇漾是本市人,語氣又親近了幾分。“這麼說小趙是千樟人?年紀輕輕已經在州立局了,真是了不起!”“這算是衣錦還鄉嗎?”“一個女孩子在重案處累不累?”“……沒轉正也不是問題啊,能在州立局見習也算一項寶貴經驗。”
金鵬一邊走,心裡一邊嘀咕。之前岑戈說兇手在計數,追問下去,他說沒看到證物不能確定,所以他們一下動車就直奔千樟偵查局。這回岑戈不是州立偵查局下派查案的探員,不方便跟他們仨一起出現,就在附近找個地兒小坐片刻。即便如此,有他在,金鵬和勤翔心裡便有了幾分把握,一會兒看到證物,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他。
打火機、長刀、包嬰孩屍體的布一一擺在他們面前,趙蘇漾戴上手套,拾起長刀,手柄上的指紋雖被擦拭過,可刀片上仍留著深褐色的血跡,想到兇手拿著這把刀粗暴殘忍地切開一個無辜孕婦的腹部,她就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
趙蘇漾放下長刀,拎起包屍體的布。布上也浸滿了血跡,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血跡乾透,布變得有些硬,她看了又看,仍想不出個所以然。她疑惑著,為什麼岑戈非要看見這幾樣東西才能確定兇手的計數方式。
只聽金鵬在一邊小聲地給岑戈打電話,然後問市物檢科的探員小李“這塊布原來是什麼顏色的”。趙蘇漾一愣,忙重新看向兇手留下的這三件物品。紅色打火機,橙色長刀,接著,物檢科的探員告訴他們,這是一塊黃色的布,邊界不完整,春亞紡布,像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
紅、橙、黃……趙蘇漾很快反應過來,岑戈所說的計數指的就是顏色。按照這樣的排列順序,兇手要殺遍一個彩虹色?
金鵬和勤翔同樣發現了這個貓膩,按照這樣的計數方式,兇手打算殺七個人。其實,那些死去的嬰孩加上他們的母親,兇手已經結果了七條人命,可他偏偏忽略了孩子,僅以母親的死為準。那麼他所仇恨的究竟是孕婦還是胎兒,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胎兒在他眼裡,難道不是一條命?”金鵬不解地說,“如果他不殺害他們的媽媽,現在他們一個個呱呱落地,都活蹦亂跳的。”
痕檢員小李是個剛休完產假的準媽媽,聽了這話感同身受,呆呆望著一個點,不忍地嘆一口氣。“據我所知,千樟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喪心病狂的案件,出現場回來後我做了噩夢,醒來抱著自家寶寶不敢撒手。”
市刑偵中心負責偵破此案的敬希沒她那麼感性,道:“我們已經發了懸賞通告,另外,在市電視臺釋出警示,提醒本市所有孕婦不要獨自外出,就算有人陪同,也儘量不要走那些人跡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