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兇手的暴行。這次作案,兇手八成吸取了上一回殺人的經驗教訓,一刀橫切腹腔,鋒利的刀片直接割開腹壁,因用力過猛,還損傷了死者的腸管和膀胱。
屍體在水中浸泡了一夜,兇手可能留下的血跡、皮屑都被水流衝去,但因為作案手段相似,市刑偵中心將這起案件和前兩起併案偵查。
金鵬低聲說:“千樟市刑偵中心的同事懷疑兇手是個因自己或妻子不孕不育而導致心理變態的男人——或許他是N代單傳,到自己這裡卻無法生育,可長輩們給的壓力太大,因此將這種焦慮和仇恨轉移到了孕婦身上。”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做一個試管嬰兒未嘗不可?”趙蘇漾說罷,神秘兮兮地又說,“最不濟,找個非法代孕就是了,總比殺人來得容易吧。”
“這種動機不明的兇殺案最讓人頭疼了!”金鵬雙手在頭髮上一陣亂撓,一早盡心打理過的髮型都快被他給弄亂了。一會兒,他想起點什麼,諂媚地看向岑戈:“岑隊,你不給點小提示?”
“方向錯了。”岑戈轉頭看著窗外。
“嗯?”金鵬來了精神,一副虛心就教的模樣。
誰知,岑戈搖了搖頭,明擺著要做旁觀者。
“唉!”勤翔聳聳肩望著金鵬,“岑隊這次明擺著只是來當護花使者的。”
聽了這話,趙蘇漾猛然醒悟過來,岑戈這次和他們一起去千樟,對案子感興趣只是藉口,真實目的是陪她?他——真的這麼體貼麼?她不解地歪歪頭,看來自己之前什麼“捨不得我”的玩笑開對了。想到這兒,她用手肘捅了捅他腰側,待他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時,她笑一下,眼中明媚嫣然。
岑戈伸手點了點她額頭,“色。誘對我不起作用。多看幾遍案卷,自己領悟。”
“誰要色。誘你了……”趙蘇漾無語地別開頭。
調笑歸調笑,岑戈望向坐在對面的金鵬和勤翔時,恢復公事公辦的嚴肅神情,“必須儘快抓住這個兇手,我敢斷定,三個孕婦不足以讓他滿足。目前我雖沒有足夠把握和證據,但仍有一個預感——他心中有個結點,殺滿那個數量才會收手。”
金鵬大吃一驚,“我靠!結點?鬼知道他的結點是多少,是七七四十九還是九九八十一?他該不會自己創立一個什麼教吧,某某個孕婦的鮮血練出一個什麼丹,吃了就能長生不老?”
“沒聽說過用孕婦煉丹的,都用童男童女……”趙蘇漾忍不住吐槽,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眨眨眼看看岑戈,“哦”了一聲,“我知道你說的‘方向錯誤’是什麼了!”
岑戈讚賞地揚一揚唇角。
“其實他不是針對孕婦,而是針對那些胎兒!”趙蘇漾拍拍腦門,搜尋一個最合適的形容詞,幾秒後她迫不及待地說:“殺雞取卵!他的目的就是殺雞取卵!”
“你是說兇手跟孕婦無冤無仇,他殺人就是為了剖出胎兒然後給弄死?”勤翔聽得毛骨悚然,這個兇手比他們想象得還變態。
“但是第一個死者曉凡……”金鵬說,“她並沒有被剖腹。”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趙蘇漾喃喃道,習慣性地看向岑戈。
“兇手的DNA資訊沒有儲存在我們系統內部資訊庫中,說明他以前沒有過違法犯罪記錄,在作案之前,他是個生手。一個生手忽然變成連環殺人案犯,必定需要一個自身生理和心理適應的過程,所以頭一兩次犯罪必定是不穩定的,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異常和紕漏。如果讓他繼續犯罪,手段就趨於穩定,甚至能用鮮明的特徵表明自己的身份,類似‘專屬簽名’。”岑戈從容地說,旁徵博引,“十年前,青州出現專殺失足婦女的兇犯徐某,割去她們的耳朵是其每次犯罪後必做的事,但在頭兩次作案中,他僅劃傷了受害女子的面部和唇部;著名的‘血手印系列兇殺案’的兇手歐某作案後會用死者的手沾血印在牆面,挑釁偵查探員,然而殺死第一個人時,牆上的血手印是他自己的,這也成為後來定罪的鐵證。這種類似簽名的行為反應了兇手內心潛在的反社會心理,這種人在現實生活中通常容易被人忽視或者不被認可,相信這幾起案子的兇手也是這類人。”
“反社會心理,現實生活中被人忽視或不被肯定……”金鵬重複這幾個關鍵詞。
“這種忽視和不被肯定絕對和嬰兒息息相關。”趙蘇漾篤定道。
“繞了一圈,還不是生不出孩子!”金鵬笑道,“越得不到什麼,越要毀滅什麼。被前任傷害的就專殺跟前任長相穿著相似的,被人欺負的就欺負比自己更弱的來獲得凌弱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