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知道這附近肯定埋伏著不少探員甚至狙擊手。他臉色一變,馬上蹲下來,摟緊了包包,這個動作就是在用孩子的身體掩護自己的心臟、腦袋等要害部位。
“呂璋。”他換了一副冷峻的面孔和冰冷的語調,連稱呼也一併改了,“你明天就要和那個你父母安排的女人登記結婚,現在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叫我下來?你不過是他們的緩兵之計,我不會下來的。我告訴你們,我死了,這個孩子可以不死,但呂璋……你也必須死。”
“他瘋了!快……快擊斃他!!”呂璋受不了地叫道,蕭陌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必須保持冷靜。呂璋深吸一口氣,咬牙沉默了。
“真正想死的人才不會站在那裡唧唧歪歪。”趙蘇漾扭頭對岑戈說,眼中充滿對葛耘宸的不屑,“他就是不甘心,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讓呂璋結婚。這種小性子,無論男女還是男男都一樣。”
岑戈輕笑,點了點頭,目光卻不離葛耘宸,似乎在尋找他心理最薄弱的那一點。案件的細節一一浮現在他眼前,彩虹色、四個死者的驗屍報告、現場遺留物證……
談判專家蕭陌用了最常規的勸誡方式:“小葛,你也有父母親友,想想你爸媽,他們含辛茹苦那麼多年把你養大,難道想看見你在這裡大呼小叫、自尋短見?我知道他們對你有些不理解不支援,可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爸媽,你忍心看他們因為你的一躍而下而痛不欲生?我理解你!我也知道你的痛苦……”
不提父母還好,一提到他們,葛耘宸冷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你們說得好聽,理解、支援——這是你們這群自以為是之人的自欺欺人!因為你不認識我,所以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跟你無關,但有朝一日,你發現自己的兒女、父母或最好的朋友竟喜歡同。性,並向你坦白、需要你理解支援的時候,你能泰然應對、欣然接受?!對某類群體的理解支援,只是‘幹。我屁事’的另一種說法罷了,一旦事情跟自己有關了,你們哪個不狗急跳牆?”
趙蘇漾特別認真地聽完了,對金鵬說:“他說得很有道理呀。”
金鵬腦後留下一滴冷汗,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她的嘴。
岑戈忽然走向呂璋,“葛耘宸會抽菸嗎?”
“……呃……呃……他……”這種簡單的問題,竟然讓呂璋出現了一絲慌亂,他的嘴唇動了幾下,最後他篤定地大聲回答:“會。”
這種遲疑過後、提高音量說出的答案往往是謊言。
“你也不會?”岑戈逼視著他追問下去。
“不會。”呂璋馬上答道。
這是真話。
岑戈把蕭陌叫到一邊低語了幾句,只見蕭陌一臉驚異,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背過身去用對講機跟行動負責人說著什麼。岑戈回到天台鐵門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
趙蘇漾眼珠轉了轉,雖不知他為何要拖延時間,不過她有個主意,能對拖延時間起到一定作用——
“你們看,能不能把呂璋的未婚妻叫過來?”
岑戈挑挑眉,揚起一邊唇角,這丫頭一箭雙鵰,心思也挺狠毒。
交待下去後,她才問岑戈:“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用不了多久,葛耘宸會反求於我們。”
“……為什麼?”勤翔不解。
“他吸。毒。”
“呂璋告訴你的?”金鵬問。
勤翔拍了拍金鵬的肩膀,“岑隊是緝毒局出身,誰吸沒吸。毒他肯定一眼就看得出來。”
“真是這樣?”趙蘇漾好奇地問。
“打火機。”岑戈提醒道,“葛耘宸和呂璋都不會抽菸。”說罷,他看向趙蘇漾,有意引導著她。
趙蘇漾想起岑戈說過,一切不尋常的現象對破案來說都有價值,她試著猜道:“兇手和曉凡是偶遇,當時他開車。打火機不能放在車上是個常識,因此打火機是他隨身攜帶的。一個不抽菸的人卻攜帶一隻打火機不太正常。”
岑戈接著說:“第二個死者頸部不尋常的兩種痕跡,其中一種為光滑、有彈性繩索狀物體造成的勒痕,這也是兇手放棄這種方式而改用手的原因——他發現用那條繩索勒死人很費勁。我推斷,這種表面光滑、有彈性繩索狀物體正是醫用橡皮筋。”
金鵬點點頭,“就是我們抽血時綁在手臂上那種。”
“葛耘宸一些細微的身體特徵跟我以前接觸過的吸。毒人員大同小異,我僅憑著個人經驗做出‘他可能是個癮君子’的假設。兇手基本沒什麼醫學常識,卻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