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後,在樓下對應位置鋪上了充氣墊。然而,大廈一共二十八層,如果他們一起墜落下來,即便順利掉在墊子上,二人傷勢也不容樂觀,尤其是年僅兩歲的包包。
樓下聚集了看熱鬧的市民,拍下照片發到了網上,甚至有人偷偷上樓想一探究竟,幸好被大廈保安攔了下來,以免刺激到陷入狂亂狀態的葛耘宸。隨著樓下聚集的市民越來越多,道路交通一片混亂,坐在天台防墜矮牆上方的葛耘宸發現了這種異常狀況,竟帶著包包往更加搖搖欲墜的角落移了過去。
年幼的包包大哭大鬧,一個勁兒掙扎,葛耘宸單手拽著他,另一隻手扶著牆面保持身體平衡,只要一個不小心包包就會掉下去。
岑戈透過對講機,低聲向千樟市偵查局總長彙報情況:“嫌疑人始終將人質擋在自己前面,形成一道障礙,正是他處在焦慮狀態的體現,人質現在非常危險。”
解救人質刻不容緩,特警隊員暗暗上了頂樓,狙擊手埋伏在其他幾個有利於射擊的角落,談判專家蕭陌和負責偵破此案的幾個探員衝到了天台,直面情緒失控的葛耘宸。
總長指示,兇手罪大惡極,如若蕭陌等人不能成功將他勸下,在力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實施擊斃。
見到葛耘宸時,趙蘇漾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白淨男生是幾起兇殺案的始作俑者。他若不是挾持著人質,真像一個在頂樓尋找靈感的文弱詩人。不過,可能由於最近精神狀態太糟糕,他的雙眼深深凹陷進去,眼底還有明顯的黑眼圈。
十分鐘後,呂璋帶著一臉不爽和惱怒出現在樓下,探員將他帶上樓,登上天台之前,被岑戈和蕭陌攔住了。
蕭陌用力地拍拍呂璋的肩膀,“一會兒無論葛耘宸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即使對你來說很過分,你也先答應再說。還有……”
呂璋不耐煩地打斷他:“他萬一叫我陪他一起去死,難道我也要答應不成?你們不知道——他……他簡直就是個變態!我……我真的受不了他了!”
“你和他之間的情感糾葛不在這次行動的調解範圍內。”岑戈將天台鐵門拉開一條縫,正好可以看見遠處焦躁的葛耘宸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通紅的包包。他用下巴指了一下那邊,“我們的目的是確保孩子的安全。”
“我知道他要提什麼要求。”呂璋欲言又止,雙手捂著頭的兩側好像十分痛苦,“我們本來好好的,是因為他的口味越來越重,最後發展到……我沒辦法接受。你們知道嗎?無論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他……他都要死!”
蕭陌疑惑地追問:“……為什麼?”
第80章 80|虹(3)
“秀。色。 ”
岑戈觀察到,呂璋吐出這兩個字時眉毛下垂,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是很典型的厭惡微神情。
“秀。色……”趙蘇漾則唸叨著這個新詞彙,轉過身去百度了一番才瞭解它的含義。唉,人只要堅持活下去,就一定能遇到不斷重新整理你世界觀的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活久見”。秀。色一詞是吃。人的含蓄說法,其真正意義在於完整成語的後兩個字“可餐”,屬於S。M中最最重口也最具個人毀滅性偏好和心理傾向,絕對超越什麼黃金聖。水。國外曾出現過幾起這樣的案例,有人自願被殺,還寫好了遺書,並要求將自己被殺和被吃的過程拍下來上傳網路供同好者欣賞。此類案件的量刑給法官們帶來極大的困擾。
“他要吃了你?”她問呂璋。
呂璋搖搖頭表示否定。那麼,真實情況就是葛耘宸要求被他吃掉。
葛耘宸所表現出的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行為模式足以折射出他心理的扭曲,連自己的肉體都如此不在乎的人,又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生命。遠處的人質包包在親眼看見母親被殺後又被葛耘宸拉到天台上當做擋箭牌,就算救下來了,今後的心理疏導也必須持續跟進。
然而,現在並不是研究葛耘宸心理變化歷程的時候。
呂璋由蕭陌帶領著上了天台,葛耘宸在看到他的一剎那,眉毛向上一挑,眼睛一亮,好像一個在沙漠困了三天三夜的旅客忽然見到了綠洲,又好像一個窮困潦倒的賭徒撿到一副絕世好牌。
“阿璋!”葛耘宸充滿柔情蜜意的一聲呼喚讓躲在天台門後的趙蘇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耘宸,你先下來,有什麼話……”呂璋不情願地壓了一下眉頭,“下來再說。”
葛耘宸並沒有聽話地下來,驚喜過後,他很快看見了呂璋身邊的蕭陌,也預感到戀人的出現並不是其良心發現。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