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是這個樣子吧。”
沒想到他居然能看出來。維克緹亞努力壓住愈漸急促的呼吸,以平常聲調說:“這不過是……”然而話未能說完,她已透不過氣,身體虛軟,眼前一黑。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在自己的屋裡。
望著這一年多都在看的屋頂,神智仍未清醒的維克緹亞迷迷糊糊地思索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家裡。或許是鎮民看到了,把她送回來吧。廣場那邊擺攤的鎮民並不少。
之前鬱積胸口的堵塞感輕了不少,至少能順利呼吸。經過這幾年的折騰,維克緹亞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抱希望,只想著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只是自己看開了,卻拖累旁邊的人,待這次的症狀平靜下來後,得好好地去道個謝才行。維克緹亞合上眼睛想。
忽然,她覺得包覆周身的氛圍有點兒奇怪。那不是一貫的冷清,竟像是……
她再次睜開眼並轉頭,恰好對上一對深邃的琥珀。
“你……”她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忽而轉念一想,自己是在他面前暈倒的,這樣看來是他把自己送回來了。“這位好心的先生,感謝您……今天您已救了老婆子兩次了。”
一抹光自那對琥珀中閃過,令維克緹亞暗暗心驚。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似乎是……心痛……
亞切爾盯著她沉默良久,才說:“你還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
維克緹亞不解地望著他。
他伸手拿起她垂在床邊的銀絲,輕輕摩挲,動作滿是溫柔。“這是形代的後果吧……維克緹亞……”
維克緹亞驀然睜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他居然……認出她了?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只匆忙撇過臉:“先生,請問您在說什麼?”
亞切爾沉默片刻,繞著銀絲的手依舊輕輕摩挲,似是不在意,更似在等待什麼。
詭異的安靜在屋裡瀰漫開來,讓維克緹亞又開始有點兒呼吸困難。她都不知道,亞切爾居然還會用這種方法,真真戳中她的弱點。
又過了好一段時間,她無聲輕嘆,決定投降。“皇太子……不,國王陛下,請問您究竟想要怎樣?”她轉過頭來看他,無奈地問。她已經沒有形代的能力,他還想讓她怎麼樣呢?以自己現在的身體,她實在不認為能再次進行形代,難道真要她為王家貢獻生命?
仍然纏著她的髮絲的手輕輕一扯,亞切爾眉心微攏:“叫我的名字。”
維克緹亞皺眉,為他的言行感到不解的同時,發現心底有一把無名火被點燃了,正慢慢地燒著。
“小女子現在只是一介平民,哪有資格直呼國王的名諱。”她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有點兒衝。
亞切爾先是眉梢輕揚,接著竟彎起嘴角:“原來你也有脾氣啊。”
聞言,維克緹亞氣結,正想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抬眼卻看見他唇邊的笑意,不由得一愣。
見她驚愕的表情,唇邊的笑意漸漸漫至眸底,他俯下身子,長長的劉海幾乎碰到維克緹亞。“跟我回宮吧,維克緹亞,我需要你。”
需要她?事到如今,他還需要她幹什麼?他還需要她為他做什麼?雖然她曾經幻想過能再見他一面,但從來沒想過他會讓自己跟她回去,她也不想回去。即使她知道自己還愛著他,但她實在不能再忍受待在他身邊的寂寞。
“為什麼?”她定定地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的神情一如往常,不讓滿腔的怨念爆發。
注意到那對翡翠盈滿水光,亞切爾不著痕跡地嘆氣。“你恨我?”
維克緹亞睜大雙眼,放在床邊的手緊攥著底下的布料。“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心甘情願為你進行形代,所以我不恨你,也沒有理由恨你。”是的,沒有恨,只是怨,怨他的薄情,也怨自己傻得怎樣也放他不下。
又是一聲無聲的嘆息,亞切爾終於放下手中的長髮,重新坐好,神情恢復一貫的冷漠:“既是那樣,就跟我回去,我需要你當我的皇后。”一頓,他又補充:“無論你願不願意,這是國王的命令。”
維克緹亞倒抽一口氣,難以相信他居然真薄情至此。許是自己當真看錯人也愛錯人了,弄得現在連自己小小的心願也無法完成,她不過是想躲在遠處過自己的生活,偶爾聽聽他的訊息,然後自己慢慢等待生命盡頭。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都……
原本已經平復的胸悶再次襲來,同時一股腥味湧上喉頭。喘不過氣的維克緹亞在輕咳幾聲後再次墮入黑暗。
她多想這一次,就這樣沉睡下去,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