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部分(3 / 4)

一夜之間把房間清空。

為的不過就是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想她的時候就能看到她。

可是哪怕她昨晚就躺在他的床邊、今早就被他壓在身下,他還是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只遠不近。

江臨開啟門,沉靜無波的黑眸掃過光線昏暗的室內。

所有傢俱都是新的,沒有一點生活的痕跡。

偌大的客廳裡空蕩蕩的,和他胸腔裡那顆心臟一樣。

最搶眼的就是那隻還未撕去表面一層塑膠膜的沙發。

男人沒有開燈,邁開被西褲包裹的修長勁瘦的雙腿,就這麼走了進去,手工皮鞋磕碰地板的聲音在空曠的別墅裡迴響。

……

段子矜回到家,最先迎上來的是不是阿青,而是米藍。

“子衿,你怎麼才回來?江臨沒把你怎麼樣吧?”

段子矜挽出漫不經心的笑,“他能把我怎麼樣?”她歪著頭,笑看著米藍,“你為什麼覺得他會把我怎麼樣?”

米藍急得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聞言忽然抬頭對上她的眼睛,被她這過於平靜的褐瞳看得無端心裡一觸,別過頭去,“沒什麼,我聽傅言說……”

“說什麼?”

米藍一咬牙,傅言把她囚禁在他家的這幾天曾經透露過江臨的現狀,而且警告她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段子矜,但她還是委婉道:“我聽傅言說江教授最近狀態不太好,我怕他對你……”

沒想到對方沒表現出半點吃驚的樣子,而是垂了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米藍,他什麼樣子我已經見過了,你放心,他沒對我怎麼樣。”

米藍頓時無言以對。

段子矜嘆了口氣,從她身邊路過,徑直走向冰箱的方向,拿了一瓶礦泉水。

冰涼的水順著食管流下去,她才覺得心裡那一團燒得難受的火堪堪被澆滅。

狀態不太好,江臨的狀態已經不僅僅是“不太好”三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段子矜心思微微動一動也知道傅言肯定不讓米藍說出實情來,因為江臨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知道他精神出了問題。

要不是因為穆念慈私自找到段家來,江臨恐怕會守著那幾支藥瓶、幾管鎮定劑,把自己從心到身地折磨上十五天。

他還真是,挺有種的。

在江家吃過晚飯,她便沒和米藍阿青一起吃,獨自坐在陽臺上,抱著一條毛毯子,小酌怡情。

酒是穿腸毒藥,雖然度數不高,但一個人喝,容易醉,更何況是她這個兩年都沒碰過酒的人。

當段子矜不再滿足於小杯小杯的喝,直接將瓶子舉起來,正要下嘴時,手裡的酒瓶卻冷不防地被人奪走。

段子佩站在她身邊,語氣比夜晚的風還沉還冷,“你在這幹什麼?”

他望著自己手裡空了一半的酒瓶,又看了眼臉色酡紅的女人,臉瞬間就黑了,“一個人跑到陽臺上喝酒,段悠,你真是能耐了。”

段子矜頭疼地揉著額角,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吵,他後面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只聽清他問她在這幹什麼,便嘟著嘴回答:“借酒消愁啊。”

說著,她就要去搶他手裡的酒瓶,段子佩抬高手不讓她搶,低頭正好看到她明媚的、白裡透紅的臉蛋,還有迷濛的醉眼,手裡的酒瓶被他無聲握緊。

他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酒瓶被他放在離她很遠的地方,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冷,反而帶了些深長不明的意味,“消愁,你在愁什麼?”

段子矜單手撐著臉,明眸一瞬不眨地盯著男人墨藍色的眼睛,過了會兒,她緩緩瞪圓了眼睛,很茫然似的。

開口,也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對啊,對……我愁什麼?”

她很苦惱地換了個姿勢,緊緊抱著懷裡的毛毯,煞有介事地揪著上面的絨毛,半晌才說:“好多……好多愁……”

段子佩不言不語地瞧著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心裡抽疼了一下。

剛才她瞪圓了眼睛時,眼底分明有水光,眼圈也是紅的。段子佩覺得很正常,畢竟這種時候,正常人都該哭該落淚。

可是不過片刻,她又像現在這樣笑了出來。

昨天穆念慈和她說江臨的病情時,他也在場聽得清清楚楚。

段子佩是真沒想到那個男人對她的愛能如此偏執到骨子裡。

他開始重新審視當年的事,或許是,有什麼苦衷。

連他都能想到這一層,悠悠沒道理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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