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院子裡練劍。腳步輕點,身姿輕盈地在空中變換著姿勢,每一招都是穩準狠,每一招都足以取敵人之性命。落塵迎上,二人在空中過招,轉瞬已是數十招過。卿笛旋身落地,拭去額角的冷汗。這才發現花瑾早已在院子裡等候。
落塵柔聲道:“花瑾姑娘,有何要事?”
花瑾這才幡然回神,紅了臉頰,道:“殿下,阮夫人已經在正殿等候多時。”
☆、第伍拾伍章 塵埃定(2)下
卿笛收起長劍,一雙美眸銳利如劍細細地打量著花瑾。餘光觸及落塵警告的目光,卿笛才將眸中情愫轉柔和。她道:“小王爺,被帶走了嗎?”
花瑾糯糯地回了一聲“是”。
長劍入鞘,劍身與劍鞘摩擦的聲音讓花瑾成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卿笛看著她莞爾才叫花瑾的心鎮定了幾分。卿笛簽過花瑾的手,道:“派人,將阮夫人軟禁在茶閣。嚴加看管。記得,每一日夫人用膳前,都要讓我過目。至於阮相,傳本宮懿旨,阮相年紀大了,近來身子骨不十分好,派個太醫給好生瞧瞧。這幾日也就讓相爺在府中待著吧。”
“是。”這一次,花瑾連頭不敢抬起。
卿笛給落塵使了一記眼色。落塵一步三回頭地看花瑾,生怕她凍出個毛病來。過了轉彎,卿笛看著落塵,打趣地說道:“來時,若是瑾兒嫁到魔族。王上怕是要成了妻管嚴。有失威嚴,有失威嚴吶。”
落塵瞪了卿笛一眼,甩袖走開。
那一夜,原本平靜的東程國天翻地覆。
阮相阮洪被困在府中,說是身子骨不好,實則軟禁。崇炎王繼孫永昕涉嫌下毒謀害鎮國公主卿笛被捉拿下獄。阮夫人入宮也是數日未出,被軟禁起來已是顯而易見之事。數日不見有什麼新的訊息出。有的人說,小王爺在獄中畏罪自殺;有的人說,小王爺是無辜的,被狠心的鎮國公主秘密毒死。有的人說,這些日子,凡是被軟禁起來的人,最終都難逃一死。有的人說,卿笛這一次終究還是人受不了皇帝的昏庸,準備奪位。也有的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柳卿笛殺了那樣多的反對她之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順利地登上皇位。
坊間眾說紛紜。
卻有一條不曾變過,這東程國要易主了。
卿笛這些時日也是多在民間走動,每每聽到如此,花瑾很是氣憤。倒是正主兒氣定閒神,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吃茶,聽戲偏偏是一樣都不落下。
這一日,卿笛喬裝一番,只帶了花瑾和落塵到戲園子裡聽戲。恰好是王妃戲王的戲碼。講的不過是東程史上的一代皇后蕭氏,為了皇帝忍辱負重一十五年,亦是皇帝最為落魄之時也不離不棄。後來,皇帝復辟成功,封蕭氏為皇后。只可惜,不過短短三年,皇帝便丟下蕭氏和剛滿五歲的小皇子撒手而去。蕭氏輔佐幼帝坐穩江山。在幼帝弱冠之年,隱於後宮,不再過問任何政事。小皇帝將東程治理的十分好。
坐在卿笛他們身旁的一桌,一身著錦袍的男子,身材臃腫。他喝了口小酒,指著戲臺上演蕭氏的人說道:“瞧瞧人家蕭娘娘,一個美嬌娘硬生生撐起了整個國家。這公主倒是同蕭娘娘有幾分相似。倒是這手段,沒有如今宮中的那位狠。”
坐在胖男人旁邊的一同樣身著錦袍的男子義憤填膺地說道:“只可惜,再美終不過是蛇蠍美人。拿她同蕭娘娘相比,委實是玷汙了蕭娘孃的美譽。”
胖男子驚詫,道:“你為何這樣說?”
瘦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同胖男子低語。這話自然是繞不開前幾日的事。
花瑾不願意,正要上前同那兩人好生理論一番卻被落塵攔住。花瑾不情願,嗔道:“小姐。為何,為何不讓婢子,婢子……”
卿笛含笑看著花瑾,道:“讓你做什麼?上前找人家理論一番?瑾兒,你到底還是孩子心性。你可知道那蕭皇后為何最後隱於後宮,再不過問政事?”
花瑾想了想,道:“自然是這娘娘認為幼帝已然成熟,可擔起一個國家的重任。”
卿笛笑著搖了搖頭,道:“非也。”
“那是什麼?”
“蕭皇后對皇帝不忠,在外與人有私情。長子在幼帝一十五歲那一年來威脅過蕭氏,恰巧被幼帝聽見了。幼帝那時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五年足以。後來,蕭氏並非是如同史書那般病逝。而是被幼帝賜下三尺白綾,自縊而死。皇家的顏面固然是重要,幼帝也念及母子之情,給蕭氏留一個全屍罷了,也給她留了顏面。後來,那位長子也被幼帝賜死。”卿笛放下茶杯,看著戲臺上演的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