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看到了?不過是小小的錯誤罷了,巖兒失去了多少?如今這東程乃是殿下所執掌,妾不過是一個婦人,巖兒不過是庶子。我等怎能求殿下青睞。妾如今別無所求,只求殿下繞過巖兒一命。”
尹太妃屈身下跪,磕頭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血。
“既然是婦人,又何必干預朝政。若是要本宮饒過宣巖一命,也不是不可。”卿笛上前親自將尹太妃扶起,將一把精緻的匕首放在她的手中,“你死,我便放了宣巖,可好?”
匕首刺進肌膚,流出的鮮血融化了地上的白雪,暖了冰冷的地。卿笛揚手將匕首打落,又親自給尹太妃包紮。將她交給一旁宮人照看著。目光再度落在宣巖的身上,那些記憶,來之排山倒海,侵蝕了你每一根骨頭。
直到這一場大雪停歇,直到東方即白,卿笛才動了動身子,指甲嵌入掌心喚起她的意識,道:“皇家,何有公平可言?”
聲音中參雜著憤怒,令眾人為之一震。皆是一驚,跪下身來三呼“惶恐”。
卿笛繼續道:“自古以來,皇儲立嫡不立長,若是無嫡子便是長子為儲,本宮錯了嗎?”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宣墨乃是後繼之君乃是先皇與先皇后臨終之託,本宮不過是公主罷了,本宮也只是人。若是廢帝,我東程如何?若是廢帝,我皇室如何?若是廢帝,本宮如何?皇子宣巖,舉兵叛變,本宮已是念在舊情饒過他,如今,為權勢竟以性命要挾本宮。”唇角逸出一抹笑,冷豔而殘忍,“下次是不是就得同本宮兵戎相見?”
“婢子惶恐。”
卿笛輕輕揚手,宣巖還未察覺便被人從井邊拉了下來,牢牢地鉗制住。
☆、第伍拾章 了情之了結(2)
“皇子宣巖,先帝淵之次子也。先引叛軍入皇城,本宮念其年幼無知,遂饒其命也。又上書求赦免江殊父子,擾亂帝墨之判斷。後,又同墨作對。幾度不曾反思。三其以性命相要於本宮,以求所謂平衡。本宮為我皇族秩序,為東程安好,遂奪皇子巖封號,降其為庶民。再賜白綾三尺。字,鎮國卿笛也。”
宣巖靜靜地聽著獨孤無崖宣讀完旨意,接過懿旨,再三道謝。
姜翊已被賜下鴆酒,自盡。
空曠的襄安殿,北風吹進,牽動宣巖的衣角,吹老了他的容顏。不過幾日,黑髮中白髮叢生。眼中早已沒了初進錦繡城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