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獨孤紫嫣帶著訊息來得時候,獨孤無崖的腿已經麻了。獨孤紫嫣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獨孤無崖攙扶起來。思量了許久才將手裡的密信給獨孤無崖看。這叫獨孤無崖大驚失色。他顧不得卿笛的心緒,衝上前去將密信塞到卿笛的手中,道:“回錦繡,若是再晚些,你的江山怕是就不在了。”
☆、第伍拾章 了情之了結(1)
04
定定地看著獨孤無崖手中的密信,許久,許久。卿笛從他手裡拿過,那信在她的手中被撕得粉碎。卿笛轉身進了大殿內。獨孤紫嫣甚是焦急,正欲追進去便叫獨孤無崖給攔住。他的目光落在方才卿笛離開的方向,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不過一個時辰,她定是會回東程的,這點,你莫要擔心。”
獨孤紫嫣半信半疑點了點頭。
獨孤無崖輕車熟路地將獨孤紫嫣帶去後花園歇著。
獨孤紫嫣的心事都展現在臉上,看著琉璃宮的上空,神色焦灼不安。待瞧見卿笛駕著祥雲離開琉璃宮時,她的心才放了下來,轉頭,看著正在為她斟茶的俊朗男子,道:“哥哥,你怎是知道閣主會去?”
男子抬頭,目光溫柔,道:“閣主的性子,相處了幾千年了,怎會不曉得?”
獨孤紫嫣迎上他目光的那一瞬間沉溺在其中。趕忙別開目光,心中亂作一團。她扯了一個藉口便要離開。獨孤無崖上前攔住,剛一觸碰到獨孤紫嫣的手,獨孤紫嫣的手猛然收回,避之如瘟疫。少女咬著唇,道了聲抱歉匆匆離開。
站在原地,獨孤無崖笑的如一個孩子般的歡喜。
錦繡城。
皇宮。
燈火通明。正月,是錦繡城銀裝素裹之日,夜半飄下輕如鵝毛的雪,愈下愈大,大抵是要用白色將整個城裝點。卿笛仰望天空,尋不到天空最初的湛藍。清淺一笑,瞧見不遠處匆匆前來迎接之人。那人身穿粉色的的宮裝襖衣,一雙靈動的眸子叫人分外喜歡。見了卿笛匆匆一拜,道:“殿下您可算是來了。”笑意吟吟,沒有半分急切之神色。迎上卿笛凜冽的雙眸才斂去眼中的笑意。
卿笛斂去眼中的情愫,點了點頭,示意那人帶路。
七拐八拐,來的竟是醉芷閣。
冬意蕭條,地上積雪極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卿笛抬手阻了眾人上前的腳步,又示意人將宣墨攔住,她靜靜地看著宣巖,這個離開皇城不過五歲的少年,如今已經成了俊逸的少年人。執掌一方政權,百姓稱讚。眉宇間依稀可以找到柳淵年輕時的影子。
宣巖許是被卿笛盯得心裡發毛,他站在井邊上,搓著手禦寒。傾城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許久,許久,當所有人都快凍成冰時,她才開口,道:“冷嗎?”
宣巖木訥地點了點頭,道:“姑姑。”呵出熱氣,倒吸了一口冷氣叫宣巖牙齒打顫。
卿笛唇角微揚,道:“既然冷,又為何要在這裡待著?你自小性子就倔強,倒是在封地也為此吃了不少的苦頭。”
宣巖眼中愈是不甘,道:“姑姑,侄兒究竟哪裡不若皇兄?”
眉梢輕揚,卿笛道:“何人說你不如你皇兄。同為皇家子嗣,哪裡有什麼強弱之分?”
“侄兒不服。為何,為何皇兄是帝皇,而我的爵位卻一再被剝奪?”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卿笛聲音平靜極了,叫宣巖身子打了個激靈,“你不服本宮的決定,所以揭竿起義,要反叛東程;你不服本宮的決定便勾結旁人給你皇兄出難題;你不服本宮的決定,所以今日以性命相要挾?宣巖,這些年,尹太妃究竟是怎樣教養你的?來人吶,將尹太妃給本宮帶過來,本宮要好生問一問她,都教了皇子一些什麼。”
又聽聞身後雪被踩住的聲音。
“不用了,本宮已在此等候殿下多時。”
旋身,是一抹紫色的身影,白色的雪花點綴著紫色的錦袍。蓮步款款,即便歲月在容顏上刻下了痕跡,即便身份不若以前那般尊貴,身上的那一份從容,是那一份優雅從不曾變過。含著得體的笑意,到卿笛身旁作揖,道:“殿下萬安。”
卿笛不笑不怒,道:“尹太妃,本宮方才正欲叫人去請太妃。”
“殿下不過是想知道妾都教了皇子些什麼,妾告訴殿下便是了。”尹太妃起身,吟吟一笑,“只有二字,那便是公平。”
卿笛秀美輕佻。
尹太妃繼續道:“皇子天資聰穎,可為何爵位一再被剝奪,殿下卻是可不辭辛苦地輔佐皇上這樣多年。巖兒在封地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