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笛仍舊是在最後的危急關頭安排好了每一個人的去處。之後,獨孤無崖大抵是意識到自己身為兄長的無能,開始拼命地尋找卿笛。可是,那時上天入地再難尋王儲的蹤影。
男子抬頭看著紅了眼眶地少女,幾萬年地心緒在那一瞬間爆發,道:“王妹,王兄無能。”
卿笛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窗邊,推開窗子,看著院子中開得正豔的花兒,道:“王兄,卿兒從不怪任何人。要怪便是怪卿兒沒有一個安穩的命罷。”
☆、第肆拾玖章 相離恨之往生(2)
輕輕抬手,指尖銀光流轉。
卿笛終是苦笑著收回手。旋身,目光聚攏在獨孤無崖的身上,將一串子鑰匙丟給他,道:“這是琉璃族的一處別苑,風景極好。若是來時你同紫嫣來時結了良緣便去此地居住,想來,紫嫣也是喜歡這裡的。”
獨孤無崖不曉得自己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接過鑰匙。放在袖袋中的幾把鑰匙宛若千斤重。吹進來的風又大了許多,獨孤無崖上前去將窗子關上,扶著卿笛去歇息。待卿笛入眠,他才帶上門離開。
卻有一道俊逸的身影,在門前駐足良久。幾度手抬起又放下。終是嘆息一聲,推門而入,看著卿笛寧靜的睡顏良久。
卿笛甦醒之事不若三日便傳的朝中是人皆知。幾日之中,錦繡別苑門庭若市。秦唯得了訊息派出數十精兵守在錦繡別苑。為卿笛擋去了不少的煩擾。幾日後,來的人倒是少了不少,卿笛瞧著上官清一行人在那裡擋著來訪之客。自己也是落得一個清閒。日日養養花兒,種種草,倒是真有幾分隱居的味道。這委實是叫那累慘了的幾人咬牙切齒。偏偏每每打趣卿笛,都叫卿笛給堵的啞口無言。饒是不曉,卿笛這幾日是徹夜看著江殊封地的地圖。
今兒,過了晌午天氣便涼爽了下來。偶爾吹過的風拂過人的心頭宛若清澈的河水蜿蜒流過乾涸的田地。卿笛委實是想不出好法子,便到院子裡看著花兒,換換心情。
慕容夜玄端著方才熬好的藥,這幾日的煎藥倒是嫻熟了幾分,不像前幾日那般弄得全身髒兮兮。他瞧見卿笛那般悠閒,沒好氣地一笑。上前拿過卿笛手裡的壺,道:“若是你當真是這般的閒,不如去前線瞧瞧。柳玄近來可是沒有少費力氣,卻還是沒能攻下城池。”
為這事,慕容夜玄的眼底都有了烏青,想來是好幾日都未得好眠。卿笛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笑了笑,喝下藥,道:“再給柳玄幾日,定能將江裕生擒回來。那時便是給他設宴慶功便好。你若是得了閒工夫,還是幫宣墨處理前朝之事才好。”
此話間,彷彿皆是同她無干系。慕容夜玄道:“那你這鎮國公主,便是要隱退?”
卿笛俏皮地眨了下眼,道:“那是自然。本宮在前朝數十年,如今這身子骨兒都搭進去。若是再不歇息幾日,怕是還未等皇兄收復失地,本宮便是要去見閻王了。”
慕容夜玄起身作揖,道:“小的僅供殿下差遣。殿下若是有事,吩咐便好。小的定是鞠躬盡瘁。”
這般恭敬的姿態惹得卿笛大笑。她起身,瞧著在初秋依舊開得這樣好的蘭花,心中不禁泛起感傷。想了許久,終還是難以釋懷。轉身,眼中是難以掩去的哀思。甫一邁步便撞進一個溫熱的懷中。卿笛道:“何時玩起這樣的把戲了。”
“怕你在愁思中消散。”說罷,慕容夜玄將卿笛抱地愈加的緊。
卿笛身子一僵,抬頭看著慕容夜玄,道:“怎是這樣說?”
慕容夜玄笑的溫柔一笑,道:“無事。”
抱著懷中佳人許久,許久。若非碧玉前來,還不知這二人何時會分開。
碧玉福了福身子,道:“殿下,裴相來了。在書房等候殿下。”一直盯著地上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慼叫卿笛捕捉到。卿笛的身子一僵,慕容夜玄自然是有所察覺。他擁緊了卿笛,擺了擺手,道:“同裴相回話,說殿下喝完藥便來。”
碧玉應承了一聲,抬頭目光復雜地看了眼慕容夜玄。
卿笛目光一凜,短劍出鞘抵在碧玉咽喉處。她冷笑,道:“可還記得你和軟玉第一次到本宮的宮裡來,本宮同你們二人說的是什麼?”
“本分。”
怎會不記得?那一年,她們到卿笛的身邊時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年紀。初見時,卿笛薄唇輕啟,說的也只有這兩個字罷了。本分,若是能守得住便可一世榮華;若是守不住,怕是隻能落得個紅顏薄命的下場。
“既然知曉,便是莫要覬覦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可是明白?”
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