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人又派人前去通稟,叫花緋等了估摸著有半個時辰才叫宮女帶她進去。
小宮女徑直將花緋帶去了素雲殿。
庭院中,一華服男子正侍弄著花草。若非他身著鬼王朝服,花緋大抵是要將他認作這素雲殿的花匠。她上前,福了福身子,將卿笛親筆手諭交給穆曄。
穆曄接過手諭的動作有些僵硬。他下意識地喚道:“緋兒?”
花緋渾身一震,萬分不解地看著穆曄,狐疑道:“王上,您可是還好?”
穆曄掩去眼中哀傷,淡然一笑,道:“無事。不過姑娘委實是同本王已故的愛妃容貌相似。方才本王失禮。姑娘海涵。”
原是這樣,花緋笑的心不在焉。想起卿笛的交代,又是半分不敢怠慢,道:“今日閣主晨起批摺子時瞧見王上遞給天帝的摺子。這才叫屬下前來探知訊息一二。還望王上同我說上幾句,來時閣主好對症下藥。”
穆曄笑的嘲諷。前些日子,鬼醫查出喻王妃身懷有孕,便是三番四次上奏要王上儘快立王儲。穆曄正值壯年,膝下子嗣稀薄,這般快的立子嗣,無疑是要架空王權。木氏不在,羅氏被貶,喻氏獨大,委實是沒了法子才上奏天帝。竟未想到這摺子竟落到柳卿笛的手中。委實,委實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還請姑娘隨我來。”穆曄引著花緋在素雲殿轉了幾轉,大多說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每每花緋提及政事皆被穆曄不著痕跡地帶過。花緋看著天色已晚,晚些回去也好,得不到確切的訊息也好,索性都是要受罰,倒不如辦完事情再回去。想到此,花緋也就耐著性子聽穆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花緋的耐心落在穆曄的眼中成了一種莫大的諷刺。他停住步子,花緋依舊在向前走。可見,方才他的話,她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花緋回過神來,轉身看見穆曄站在那裡,日光之下,他的表情無處遁形。穆曄大步流星,走上去拉住花緋將她帶到亭子裡。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戌時已過。
又估摸著過了一個時辰,穆曄啜了口茶,道:“如今的鬼族大致便是這樣。還請姑娘同閣主說個明白。”
“自然。”花緋欠了欠身。隨後,焦灼著飛身離去。許是走的太急,那樣一道落寞的身影並未入了她的眼。
看著花緋離去的方向,穆曄笑的嘲諷。
以前,花緋的喜怒哀樂總是寫在臉上。忘卻前塵便似乎是並非是將記憶抹去,而是用這些記憶化成一道分外堅固的結界,將二人的心阻隔開來。
已是亥時過。
素日裡,卿笛這時若非是在書房中看書便是在亭子中撫箏。待到亥時三刻才會回屋子歇息。而今日,都是已到她歇息的時日,雲殿的燈還是亮著的。花緋躡手躡腳地進去,企圖避開卿笛耳目。
卿笛合上摺子,道:“回來了。”
無怒無喜,愈是平靜的聲音叫花緋是愈加的心顫。只得規規矩矩地站咋書案前,垂首認錯。卿笛道:“怎樣?”
花緋便是將自己所聽到的原原本本地同卿笛說了一遍。亦是不敢漏去半分。看著卿笛出神的模樣,倒是不知她是否在聽。待花緋講完,卿笛才看了她一眼,眼中別有深意。許久,她才道:“緋兒,你可知道,你這一張臉是多像穆曄過世的王妃?”
花緋摸了摸自己的臉,搖了搖頭。
卿笛繼續道:“鬼王一生只可愛一人。穆曄自打見著這女子後便交付了真心。這女子委實是福薄了些,還未給穆曄生下一兒半女便去了。而今*去的那素雲殿便是昔日那王妃的寢殿。也難怪,穆曄要同你呆這樣久。好了,你去吧。本座要歇息了。”
不知從何日起,鬼王穆曄痴情之訊息不脛而走。各界女子皆是羨慕他的這位王妃。卻也有人嘆息紅顏薄命。倒是這樣,以後許多年穆曄都再未有納側妃,這愈加的是落實了痴情的稱號。可誰又會知曉,他們口中所言的紅顏薄命的妃子便是麒麟閣主柳卿笛最為器重之人。
許多許多事,聽了一笑而過便罷。你若不是當事之人,又怎能知曉這整件事情的始末。
☆、第肆拾章 緣止之相伴(1)
04
卿笛在麒麟仙閣歇息了幾日,便帶著花緋花韻一同去天宮面見天帝。各族之事皆是從宣墨那裡做完批註才到卿笛手中,若是二人都無法解決之事才需天帝出面。而那時,天帝已是不怎麼管族中之事,而將所有的事全部交予慕容夜玄全權處理。
彼時,已是定下天族皇儲乃是皇子慕容夜玄,而慕容夜玄對於卿笛的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