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
慕容夜玄沉默片刻,道:“走吧,我們去花園。”
蘭花圃中,花兒靜靜地開放,踏著月色,也是別有一番韻味。閒庭信步,兩個男子各懷心事。到了西亭中,慕容夜玄才開口,道:“這一次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
夙淮緊咬下唇,點了點頭,道:“是。自打見著風夕,我就知道她和蛇青有關係。風夕說,只要我肯按她說的去做,蛇青便不會叫義彥傷害卿兒。”
慕容夜玄厲聲呵斥,道:“你倒是動動腦子,義彥怎會同蛇青做什麼交易。若是有交易,你還能活到現在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下去,叫風夕食盡精元,也是會死的。”
笑聲低沉,夙淮道:“若是她有了危險,足以叫我失去理智。哪裡還顧得了真假?”
“夙淮,”慕容夜玄無奈地嘆息,“你可知道,若是這琉璃宮沒了,卿兒必死無疑。”
月色如霜落地,冰封了一顆心。
☆、第叄拾伍章 引誘之夢魘(1)
05
夙淮大驚,斷然沒有想過琉璃宮同卿笛還會有怎樣的淵源。
慕容夜玄嘆息,道:“我不知道這一次蛇青是受誰指使,想出了這樣的法子。這個蛇青,大抵是留不得了。若是妖皇要記,便是將這一條命記在本帝的頭上。待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本帝自然會給搖晃一個交代,可好?”
“為何不會是義彥?”
慕容夜玄展顏,道:“若是義彥,今兒風夕那一掌便不會叫卿兒完好。更何況,義彥根本就不知道琉璃宮同卿兒之間的淵源。他雖是想要卿兒的性命,卻還沒有到要走這樣險棋的地步。”
夙淮眉頭輕蹙,道:“那會是誰?”
聞言,慕容夜玄搖了搖頭。這個秘密只有天族皇室以及琉璃族中人知曉。琉璃族中唯一後裔便是卿笛,那便是天族皇室人所為。那樣多的人,怎樣鎖定一個。慕容夜玄瞳孔緊縮。他叫夙淮回屋歇息,喚來連晟,簡單交代了幾句。在窗邊看著連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淺眠個把時辰,東方已泛白。
清晨的蘭花圃,露水從綠葉上滑落,滴在土中,悄無聲息。從天而落的水,打落嬌豔的花瓣。纖纖玉指將那花瓣拾起,一瓣一瓣擱置在籃子中。大約是要用去做了乾花瓣。
“小雅?”卿笛清晨照例道蘭花圃中給蘭花澆水。今兒卻是有人早先了她一步。身影熟識。她以為這些時候,安雅應當是會躲著她的。只是蘭花圃?卿笛蹙眉。
安雅起身,垂首,頭低的十分低。墨法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手微微顫抖,花瓣落了一地。兩人之間的沉寂,尷尬的氣氛慢慢升起。安雅索性放棄了地上的殘花,起身,微微欠身,道:“閣主。”
卿笛秀眉微蹙,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安雅一向是對蘭花過敏,昔年在鳳笛軒種下蘭花可是沒有少叫安雅抱怨。安雅是拿卿笛的執拗沒了辦法,只好不去種植蘭花之處。為此,安雅沒有少叫卿笛看她的白眼。今日,她手上握著蘭花這一幕,叫卿笛看得真切,心中的詫異難以形容。
安雅未言,卿笛的眉好似打了一個死結。她道:“這些年倒是在凡塵呆的好了,對蘭花竟然不過敏了?”
安雅驚恐地抬頭,慌張地將籃子丟在地上。嬌豔的花瓣撒了一地。
卿笛俯身將花瓣一瓣一瓣地拾起,道:“你可知道這蘭花對於本座來說是怎樣的重要?琉璃宮的蘭花更是盛開千年不落,你倒是好,一壺水就將這蘭花瓣給衝了下來。委實是極好的法子。卻是怎的,看見本座卻如驚弓之鳥。本座可是這樣叫人害怕?”
聲音聽不出悲喜。
安雅慌張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口中呢喃著求饒的話。
“倒真的是本座嚇著你了。你來給本座照顧蘭花,本座應當是要謝你的。只是,你借了安雅的身子想要給本座來一個障眼法,委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倒是不妨說說,你到底,要做什麼?”卿笛笑容如鬼魅。她冰涼的手悄然出現在安雅的脖頸上。
“不、不、不做什麼。”安雅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是嗎?”迎上卿笛那一雙似笑非笑地眼眸,目光流轉,那一種笑意宛若一把利劍直直地插入安雅的心裡。登時叫她臉色慘白,連求饒都忘記了去。
放開她,卿笛拾起花瓣放在籃子中便轉身回了屋子,叫那女子孤零零地跪在那裡,陪著有些蔫了的蘭花叢,多了一分淒涼的味道。
卿笛站在屋子中,面對著鏡子,略施靈術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