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嫣然一笑,道:“怎的?不知道應當叫我什麼了?”
隱湖居者也是一笑,道:“是啊,這麒麟閣主有了新的主人。倒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喚你做什麼。倒還是不說稱呼好些,不是嗎?”
女子不語,她看著那三人離去的方向,目光悠遠。
☆、第貳拾玖章 萬事休之情止(1)
02
夜,終究歸於平靜。
慕容夜玄身後的火漸漸滅去,哭喊聲早已消失不見。他卻似乎還是能聽見有人在喊,在叫,在哭。火燃燒的聲音猶在他的耳邊迴盪,讓慕容夜玄捏緊了韁繩。
“如何?陛下,這是否算得上是一份好的禮物?”畫錦笑了笑,她看著慕容夜玄的眼亦如當初那樣的純真。
慕容夜玄冷言道:“畫錦,本帝當初真真是錯看了你。”
昔年,老天后為慕容夜玄張羅著選妃,各族的公主都被送到天宮。唯有她,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每一日看著什麼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彼時,卿笛已任麒麟閣閣主,身子不適回到天宮休養。倒是這樣兩個性格迥異之人成了很是要好的夥伴。
那時,若非是卿笛的緣故,慕容夜玄是斷然不會注意到這個兔族皇室的庶女。
時至今日,慕容夜玄仍舊清楚地記得,卿笛是怎樣求他納她為妃。天后這個位子本就為卿笛而留。既然她一開口,多一個妃子又有何妨?
那時,氣的慕容夜玄許久都未同卿笛說過一句話。直到卿笛身子有了轉機,回了麒麟閣,他都未見她一面。只是氣,只是惱。再後來,慕容夜玄發現,畫錦倒是同卿笛有幾分相似之處。他去她宮中的時日多了起來。久而久之,畫錦便成了慕容夜玄的寵妃。
慕容夜玄知道,這件事傳入卿笛的耳中時,她大病了一場。亦是初初展露她的才華,令天地為之一顫。
一轉眼都已經這樣久,畫錦終是不再滿足天妃的位子。覬覦天后位,攛掇兔族謀反。最終卻是不料,卿笛率領一千天兵滅了兔族五萬大軍。卿笛用麒麟閣主職位將兔族除去神籍。
因果郝報,不過是一場迴圈罷了。
慕容夜玄長嘆,正如他也未料及畫錦會變作今日這幅模樣。
畫錦看著慕容夜玄身後計程車兵騷動不已,美豔的臉上出現一個絕美的笑容。她要的便是這樣一個效果。想必那人已經將事情都辦妥了。畫錦又將目光落在慕容夜玄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最終卻讓狠戾取代。
畫錦道:“夜玄,今日我要你同我走。成為我一個人的。”
她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讓那賤人嚐了鮮。慕容夜玄的靈術尚未恢復,她又有那人相助。這,便是最好的時機。
慕容夜玄笑得妖嬈,道:“你是在做夢。”
畫錦駕著馬朝慕容夜玄的方向奔去,林彥想要勸阻卻已經來不及。他很是不解恨地將劍刺在徐氏的腿上。徐氏哀嚎一聲,跌倒在地上。經過這些日子林彥給的酷刑,她的一張臉已然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徐氏抬起頭,看著明朗的夜空,突然倍感淒涼。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對面騎著馬,面容冷峻的男子身上。徐氏的唇角綻開一抹溫暖的微笑。
倒是不能夠再成為他的負擔。
久經沙場,未免在敵軍中吐露軍中機密。徐氏和林茨都隨身攜帶著一顆致命的毒藥。一旦服下,無藥可醫。她看著天空笑了笑,道:“相公,若有來世,願同為農家人,誓死不做官。”
徐氏忍著傷痛坐起來,林彥又是給了她一劍刺在她另一條腿上。徐氏並未因此停止她的動作。一顆藥吞下,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徐氏彷彿又看見那一年。
桃花樹下初相遇,從此與君不相負。
幾十年的夫妻,她要做什麼,他怎會不知?
“靜兒。”
一聲哀呼驚了所有人的心臟。林茨顧不得所謂的大局,他策馬加鞭地向徐氏的方向去了。
畫錦心嘆不妙,若是讓林茨劫走了徐氏。那她還有什麼籌碼同他對抗?畫錦想也不想就將劍直直地刺入林茨的心臟。
林茨看著同樣倒下的徐氏,唇角含笑。那一聲輕不可聞,每一個士兵卻都聽見他喚了一聲“靜兒”。
林彥呆在馬上,宛若痴兒一般。
忽然,林子中一群鳥兒驚起,在天空中盤旋,哀叫。
慕容夜玄身後計程車兵都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中的長槍,齊齊地喚了一聲“將軍”,跪下身來。徐氏和林茨的伉儷情深,他們有目共睹。幾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