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淮和花韻二人不停地穿梭在營帳之間檢查士兵的傷亡。一個火人看見花韻和夙淮以為是瞧見了救星,不假思索地朝二人撲來。
“啊!”花韻驚恐地大叫。她在凡塵養尊處優多年,哪裡還見過這樣的場景。她被嚇得愣在原處不知所措。好在夙淮還未被這樣的場景怔住,他牢牢地抓住花韻的胳膊,將她向旁邊一帶險險地躲過了那火人。似是那人並未失去信心,惡狠狠地眼神盯著花韻,再次撲來。就這樣來了幾個回合,最終,那人被燒成一具焦屍倒在花韻的面前。
“走。”夙淮俯身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並不像是剛才才沒了氣。
現在敵暗我明,夙淮看了看他身後的女子。怕是那些人早就知道花韻的身份,今日若是這花韻沒了。怕是來時卿笛少不得好好修理他一頓。想起少女的脾氣,夙淮不禁苦苦一笑。免受一頓皮肉之苦,他還是將這花韻護得好些罷。
雖說是多年不曾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花韻卻很快重拾起昔年在沁園閣地那一份鎮定。她衝夙淮點了點頭。二人一人一劍殺出重圍。眼看著就要突圍,花韻這才想起南初還在那營帳中。顧不得許多,提起劍就往回衝。
夙淮自知是攔不住。他倒是嘆息,這沁園閣的人果真都是同卿笛一個死性子。
愈是往裡走,就愈加覺著是火烤。
花韻的額角一大顆一大顆的汗滴落在地上,瞬間就消失不見。她衝回那一間營帳之中時看見南初安靜的睡顏。笑意不自覺地爬上唇角。花韻將劍丟在地上,坐在床邊,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
南初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見是花韻,衝她甜甜一笑。
花韻躺在南初的胸膛上,口中不停地呢喃著對不起。南初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地撫著她的背。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夙淮才在這營帳中找到二人。
“快走啊,你想死在這裡嗎?”甫一進來就瞧見這兩人相擁在床榻邊上,他的氣便不從一處來。夙淮撈起花韻的胳膊,還未來得及將花韻拽起來就被南初踹了一腳。南初緊緊地摟著花韻,用敵意地眼光看著夙淮。瞧著站在那裡,怒氣衝衝的夙淮,南初上去就又是一腳。
沒了記憶的南初打夙淮不過就是靠著蠻力。夙淮輕輕一動,他便打不著。夙淮很是容易地鉗制住了南初,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花韻。
南初被夙淮鉗制住,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礙於夙淮那兇狠的眼神,花韻便是隻能在後面跟著。時不時心疼地看一眼南初。南初在對上花韻那一雙眼睛時,他燦爛一笑。頓時,心情似是舒暢了許多。
“原來,妖皇已經這逆賊給捉了過來。”緊著,便是一陣子笑聲。
夙淮將南初放下,又吩咐花韻好生照看著。自己提著劍就衝向一團黑霧。還未到一盞茶的功夫,夙淮就從那一團霧中摔了出來。他捂著胸口,吐著黑血。
花韻見狀,她本能地向南初的懷裡縮了縮。
若是這人連夙淮都沒有法子去制服。怕是今日他們幾人要做了這山腳冤魂。
花韻望著四周,當初是卿笛給南初指了這個地方,今日他們卻要喪命於此。她看著漆黑的天空,悽慘一笑。興許,這便是他們前時種下的因,今時結了這樣的果。
淚滑過臉龐,花韻點了南初的睡穴。她拿著劍就想要上去和那不知名的東西同歸於盡。夙淮捂著胸口爬起來一把拽住花韻,道:“若是你死了,南齊要怎麼辦?”
那樣可愛的孩子,若是沒有了孃親,他是否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了南烈的皇室。做他名正言順的兒子?花韻又看了看那人的睡顏。不知在他醒來之時,是否會想起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花韻淡然一笑,道:“勞煩妖皇照顧好南初和韌兒。”
“他們的病,需要的是你的內丹來治。”
猛然怔住,繼而抬頭看著夙淮。
夙淮道:“畫錦給他們下了符咒,困住了他們的靈魂。若是沒有你的靈源。南初、南齊必死無疑。今日這人怕是想要拖住我們。若是我們往回跑便應當不會有事。走。”
“妖皇為何這般肯定?”
“方才他並未置我於死地,卻是想要將我逼回谷內。想來應當是天妃畫錦手下的人。”夙淮和花韻一人架著南初一隻胳膊就駕祥雲往谷內走去。果然如同他所言,那人並未對他們三人趕盡殺絕。
隱湖居者周身的霧散去。看著這樣明朗的夜空,他倒是有些不大適應了。
一位女子緩緩落在他的身旁。隱湖居者微微欠身,道:“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