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淵始終立在兩人跟前,手執著帶血的長劍,冷漠的神情中又帶了幾絲難以名狀的憂傷。
一度陷入昏迷的蘇流景許久才微微醒轉過來。看著早已哭成淚人兒的洛顏,他輕揚起嘴角,啞著聲音開口:“不……不管怎樣,你到底成了……我的妻子,如今…我再無什麼遺憾……”
他傷口血流得太多。臉色更是蒼白得如一張白紙,每說一句話都要踹好幾口氣,這樣柔弱的他……怕是回天乏術了。
可是洛顏別無他法,她只能抱著他痛哭流涕,她估計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大婚之日遭遇這樣的橫禍。
“洛顏……”停了好久,蘇流景才再次開口,只是聲音又比先前虛弱了許多,但我還是聽到了他對她說的話。
他說:“如果人有來世,你是否願意……把未來的那一世許給我?”
這樣深情的男人,讓我都不免為之動容。守了多年的愛人,眼看今朝就可以屬於自己,可是如今他卻只能去奢求一個虛無的來生……
多麼令人痛惜,令人難過。
洛顏含淚答應,可祁淵卻是勃然大怒:“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你洛顏都只能屬於我祁淵一人!”
說著再度舉起手中的劍,一劍往垂垂危矣的蘇流景刺去……
痛苦的嘶叫聲響徹整間喜堂,可中劍的卻是洛顏,是他一心想要護佑的洛顏。
聽到那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我一下從夢中醒來。渾身冷汗直冒,夢裡的一切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剛才。
看到洛顏中劍,我就彷彿感覺到那把劍插進她的身體裡時,同時也插進了我的身體裡。
這種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感覺。難以用言語描述。
我突然就有那麼一點埋怨楚傾玄,誰讓他跟祁淵一模一樣呢,誰讓他殺了那麼相愛的一對人。
如果他不做得那麼殘忍,或許洛顏會一直記得他的好,畢竟他們曾經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可是所有的美好,所有的記憶,都在他的劍刺進她的身體時不復存在了。
我不知道他們後來如何了,但想來也不會再有好的結局。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目光望向四方,正對上桌面上的一面銅鏡。
微微有些泛?的鏡面中。我看到了略微有些憔悴的自己。
脖子上的傷又好了些,開始結疤了,不知道是不是君墨又給我上了什麼藥!
提起君墨我就來氣,居然打暈我!這個仇是得報了!
我咬牙切齒地衝出門,恰好撞見門外並立兩排的白色紙人。
見我出來,所有紙人都木然跪拜在地:“夫人。”
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偏偏那雙眼睛卻是狹長得快到耳根了,總之看著格外��恕�
我站在門邊,愣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起……起來吧。”
還是能聽懂人話的,她們像個機器人一樣站了起來。
看到這樣一群怪物站在我面前。我心裡毛毛的,躊躇了半晌才道:“呃……那個,你們大人在哪,我想……”
話未說完,一個紙人就抬起一隻竹竿般的手指。向西邊方向的那間房屋指了指。
“謝謝。”我訕訕笑了笑,拔腿就跑,待在這群紙人中間,我倒覺得我更像怪物了。
一直跑到一塊假山後,我確定看不到她們了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們沒跟來,否則我這一天就難受了。
側頭望向西邊的那間房,房屋跟其他鬼屋沒什麼區別,只是立在那門前,我能感覺到絲絲��說暮�獯永錈媼鞽隼礎�
本想敲敲門再進去。但轉念一想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