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與誰為敵,哪怕是上天,也不行!”
他擁著我,話語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上,讓我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正如你所說,我的命數如此,它真的是可以改變的嗎?”
第一百九十七章 諸事盡散
他輕輕嘆了口氣,許久才道:“自然可以。”
他話語中飽含了無盡的無奈和淒涼,讓我覺得,或許我此生就是這樣了。他說這些,不過是為了安慰我,不讓我難過。
唯一讓我覺得幸福的就是,還好,我有他,他還一直陪在我身邊。
雨勢漸漸變小,漫漫長夜也逐漸褪去,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黎明的曙光劃破蒼穹。霎時籠罩整片天空。
過了許久,柳御才睜開眼,喃喃唸叨出聲:“沒想到一夕之間,昔日平安祥和的道觀,竟會變成這幅模樣……靈心觀,歷經幾百年的洗禮,已經沾染了太多的鮮血……”
先前我一直覺得他高傲,對人總是陰陽怪氣,如今經歷了這樣一番變故,他褪去了偽裝,也不過是個平凡人。
他也會有喜怒哀樂,痛苦失落。
聞言。傾玄鬆開我,抬眉對他道:“從此你就是整個道觀的頂樑柱,你道術不低,要發展壯大本觀,並非難事。”
他有些奇怪,他先前一直說不願插手陽間之事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他管起柳御的事兒來了。
我情不自禁想起先前他倒掉柳御敬的那杯茶,莫不是此事與那事有關聯。
正想著,就聽得柳御滿臉苦笑,坐在徐道長遺體旁,他輕輕擦拭著他身上的血跡,邊擦邊呢喃細語:“我學術未精。又怎比得了當年的師父。”
經此一事挫敗,他所有的傲氣都化成了無盡的自卑與氣餒。
也或許是容予給他的震撼太大,從前,他與容予多少有些不合的,容予甚至還曾讓我遠離他。
我想,看到容予突然變成那樣。他不管是心裡還是身理,他都是難以接受的。
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看慣了容予溫文爾雅的樣子,他從沒見過那樣瘋狂的他。
就連我也是一樣,從認識容予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那樣謙遜有禮,今天這樣的他,讓我覺得可怕。
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淚痕,傾玄微抬眉睫,對柳御陰陰笑道:“本君有個交易可與你談,若成,日後便護你觀內周全。”
我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傾玄,他竟然……跟一個陽間道士做交易?
柳御也顯然沒想到,更多的是有點受寵若驚,愣了許久,他才問道:“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麼交易?”
不置可否地抽了抽嘴角,傾玄鬆開我,在我耳邊道:“在這等一會兒。”
側過身,他緩步走到一旁,柳御隨即走了過去。
兩人在那邊低聲細語,我只看到他們嘴在動,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只是柳御的神情有些古怪,似乎傾玄的條件有些苛刻。而傾玄至始至終一直冷著眉眼,未曾正眼看他一眼。
但是別無他法,柳御最終點頭答應了傾玄的所有要求。
好一會兒,傾玄才側身走到我身邊,拉著我離開,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他忽又頓了下來,側眉對身後的柳御道:“至於這些東西,自會有人來幫你收拾。”
柳御愣了一愣,點頭應了一聲。
我滿臉黑線,他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夜嵐吧,也只有他才喜歡幹這樣的事。
走出道觀,適逢日出東方,柔和的陽光從山頭露出一角,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你跟柳御說什麼了?”其實我想問的是,為什麼他和柳御說話要避開我。
緊了緊攬在我腰間的手。他擰了擰眉,低聲道:“不過是讓他以後將收服的鬼魂上繳到我東都冥府。”
我滿臉黑線,這樣的事情,還用得著避開我嗎!
“怎麼,夫人多心了?”他勾過我的下巴,笑得輕浮。
“才沒有。”我口是心非地別過頭。
他笑了笑,拉著我大步往山下走,陽光印下我們欣長的身影,恍惚而迷離。
“我們是不是要回陰間?”如今的我四海為家,能依靠的人也僅剩他一個,他要帶我去哪裡,我都會隨他去。
“那是我們的家,自然要回去。”他忽而頓下腳步,抬手在空中輕輕一劃,但見寒光閃過,一道巨大的墨色漩渦徒然出現在空中。
抬頭一看,整個天空都變得陰沉無比,仿若在那一瞬間。我們從這個世界一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