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覺得呢?”君墨側頭看向傾玄,徵詢他的意見。
傾玄點頭,眸光微凜:“的確。”
我驚呆了,為什麼先前還火藥味十足的兩個人,現在竟然一起探討起什麼問題來了!
而且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有關容予怎麼進來的這個問題,真的值得探討?
“二位有什麼問題可否直說?”容予略顯不悅,“我只是想來告訴你們,此地是陽間,而非鬼界。二位一旦動起手來,這周圍的民居房怕是毀了。”
他毫不客氣,只入主題,其實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問題來著。
“你考慮得倒是周全。”傾玄冷冷一笑,拉著我走開。
君墨眯了眯眼,眉間笑意若隱若現,也跟著出了門。
先前死人的那個地方還聚集著大片村民,有的人還圍在護欄周圍不不停地對著河水磕頭。
而那個鑽進河裡的孩子始終沒有露出水面,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看著那些無知的村民,君墨笑得極為諷刺:“世人皆是如此,向來只知拜神,殊不知,那些所謂的天神根本不能保佑他們什麼。”
我忍不住開口:“如果他們拜的是你,你會救他們麼?”
君墨聞言,只對我淡淡笑了笑,不言。
河道那邊,幾陣嬰孩的聲音傳過來,循聲望去,幾個人正舉著一個嬰兒越過圍欄往河邊走去,嬰孩的父母在外面已雙雙哭成一個淚人。
他們不是說不能靠近河邊嗎,那他們又抱著一個孩子過去幹什麼?
“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吧!”孩子的母親哭叫著要往圍欄那邊衝去,但身體被幾人禁錮著,她根本無法向前邁進一步。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拉拉傾玄,那個母親哭得那般傷心,想必他們肯定是想拿她的孩子去做什麼事。
不管是做什麼,搶別人孩子就是不對!
傾玄拉住我:“別人的地方,不適合我們出手。”
他冷眼瞥了一眼一旁的君墨,拉著我離開。
我也明白過來,在鬼界,這一方是君墨的地界,傾玄此刻出現在這裡本就是他越界在先了,如果他再管這邊的事情,那君墨要在陰間做什麼都是不需要找理由的。
他向來顧全大局,所想所做都是我絲毫比極不上的,但是他要護陰間萬民,我也不能阻止。
背脊一陣寒涼,我能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著我,回過頭,君墨沒有跟來。他只靜立在原地,衝我微微揚手,彷彿是在說:我們……來日方長。
他這樣的態度讓我不寒而慄,我一直覺得傾玄足以高深莫測,如今我才發現,君墨才是真正神秘的那個人。
我想,即使有一天他除去了他臉上的那張面具,我也無法堪透他。
河邊悲愴的哭泣聲依舊環繞夜海,沒多一會兒,我看到去往河岸的幾個人回來了。可是他們手中的孩子不見了!
他們不會將孩子扔進河裡了吧?
那個孩子看著才兩三個月大,將它扔在河邊,不被河水沖走也會被野獸叼走,更甚者,他完全有可能被先前鑽入河水裡的那個孩子吃掉。
“傾玄,我們去看看吧,就看看。”我也不好讓他出手,只想知道他們將那個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傾玄看了看我,骨節分明的手輕撫過我耳邊的碎髮,道:“既然你這麼想去。那就去吧。”
我們過去時,那些村民已經起身離開了,只有幾個人還留在原地照看那對失了孩子的夫妻。
他們一心想往圍欄裡面翻過去,幾個人將他們死死抓住,不讓他們靠近圍欄一步。
互相掙扎推脫間。只聽得一個男人道:“李姐,你就不要傷心了,你們舍小家保大家,村裡人都會感激你們的!”
“狗屁感激!”李姐的丈夫滿眼通紅,衝過去就要打他。無奈被人及時拉住。
“你們這樣殘害我們的孩子,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為人父母的感受!”
“誰人願意呢,你看張家不也是貢獻了一個小孩給河神嗎?”那村民明顯不懂得為人父母的悲痛,反倒一臉淡漠地嘲諷他們。
而那對夫妻氣得更是頭昏腦脹,不顧旁邊人拉著。丈夫幾下掙脫開束縛就衝過去將那人按倒在地,一頓猛揍。
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為了求那個‘河神’不要再出來開殺戒,竟不惜將村裡剛出生的孩童拿去供奉,簡直是喪心病狂!
顫了顫指尖。我忍不住出聲問道:“那那個孩子呢,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