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那位大姐還是找來一個叫‘剛子’的人送我們出村。
臨走時,容予仍有些不放心,遞給大姐一張名片,道:“河裡那東西陰邪得很,如果有需要,給我打電話吧。”
大姐臉色僵了僵,最後還是很難為情地將名片收下了。
出了村,容予竟主動跟我們告別,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個河裡的陰邪之物。
他想留在鎮上,晚上再伺機進村檢視一番。
其實我也一直是茫然的,我雖然說是來找害我媽的人,可感覺就像是來玩的。因為這樣漫無目的地找,根本一點線索沒有。
但是容予有他的理想。而我也有傾玄陪伴左右,所以他選擇留下,我沒有任何意見。
告別了他,我們前往下一個村子,送我們的剛子是個很熱情的小夥子,他聽說我們要去隔壁村,主動用他的麵包車送我們去。
從這個村子去到那個村子,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把我們送到村口邊,他就回去了。
我本想給點錢作為車費,但他執意不收,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村子有些古怪,進村的路口是一座橋,橋很窄,窄得幾乎只容一人路過。
橋下是一條河,河水清澈,但深度難測,我在猜想這條河會不會和上一個村子的那條河是相連線的,因為它們本身就相隔不遠。
只是這裡並沒有圍什麼護欄,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臉上油得厲害,很不舒服。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洗個臉。”我拉著傾玄走到河邊,衝他笑嘻嘻地說道。
直到他點頭,我才屁顛屁顛地走到河邊,不想手還沒伸進去,清澈如鏡的河面上突然出現一張腐爛的鬼臉。
她定定地望著我,佈滿蛆蟲的臉上緩緩變化,轉眼間竟化成了紅素的樣子。
她望著我,露出陰森一笑,我顫了顫身子,手一下拂開水面,她詭異的面容也隨即消散。
這紅素……她是故意出來嚇我的吧!我心中鬱結難解,也沒什麼心情洗臉了,轉身離開河面,黑著臉看了楚傾玄一臉。轉步踏上石橋,開始進村。
傾玄明顯發現了我的反常,上前拉住我:“怎麼了?”
“沒事。”我撇著嘴,不動聲色地拂開他的手,隻身一人走在前面。
河水泛起陣陣波浪,眼角餘光瞥下水面,竟又看到那張鬼臉緩慢現行出來。
我皺了皺眉,快步走下石橋,回頭卻發現傾玄還站在橋上,他目光注視著水面,神色凝重,時而輕啟薄唇,不知在跟紅素說些什麼。
很快,他就走了下來,飄逸的短髮配著雪白的襯衫,更顯俊逸挺拔。
“恐怕此行,我又不能陪你了。”他幽幽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我當場愣住。
不用問原因我也知道,肯定是紅素讓他回去了。
“瑤兒。”他伸手要來抱我,我卻反射性地退了兩步。
為什麼總是在我一個人的時候將我扔下,每一次離開都讓我措手不及。
這一次,他又要多久才能回來……
“聽話。”他強行將我拉入懷中,緊緊扣住我,“為夫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刻不容緩。”
“那你帶我走!”只要不將我一個人扔下,怎麼都好。
“鬼界陰氣太重,你待得越久,就越損陽體……我很快回來,你自己小心。”在我唇上落下一個冰涼淺淡的吻,他轉瞬消失。
就如他來時一樣,不帶來一片雲彩,也不捎走一絲清風。
天空飄下絲絲細雨,淒冷的微風拍打著臉頰,我怔怔站在原地,伸出手,攬了一袖風涼。
那一刻,我真的開始懷疑我們的感情了,如此經久別離,陰陽兩隔的愛情,真的可以長久嗎?
遠處鉛雲低垂,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空中,整個世界就如我此時的心情一樣。陰氣沉沉。
“姑娘,下雨了,進村避避雨吧。”身後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我回過頭,正巧看見一老婆婆正杵著柺杖對我眯眯笑。
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我心裡一暖。這才發覺,我的衣服已經溼透了。
悄然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我對老奶奶甜甜一笑:“奶奶,我是從外村來的,不知道去您家避雨您會不會介意。”
“當然不會。”老奶奶呵呵直笑,“我們村,好客得很呢,走吧。”
跟著老奶奶,我很順利地進了村,下著濛濛大雨,我卻看到村子裡還有人冒雨祭祀。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