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他大多數站在遠處,跟幾個聊得來的閒談幾句,之後看五花八門的人左右逢源處處迎合。
幾次下來,他老覺得有一束目光總是追著他,等他越過重重人牆看到鍾慈第一眼時,那姑娘一點沒怯場,微笑著向他走來。
不是他的理想型,他在心裡說。
結果姑娘走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注意你很久了,我叫鍾慈,我們可以交往試試。”
按理說崇慎也是26歲的人了,可是由於不太主動的性格,之前也沒有正式交過女朋友,斷斷續續的都是些達官貴族後代的小姐們,期期艾艾的像一株株狗尾花,沒有新意全都不重樣,甚至留下個支離印象的都少,所以第一次被人這樣主動的表白,說實在的,那一刻崇慎心裡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做為男人不能不給人家姑娘答覆啊,周圍朋友都小聲起鬨,張生還在後面用胳膊肘一個勁的頂他,他愣在那,看鐘慈還是微微笑著,不尷尬不逃避,崇慎自己後來都難以想象當時他回答她“好吧,試試。”
這一試可不得了,相處起來這位姑奶奶做什麼事情都強勢,工作起來像個男人,不工作的時候也帶著工作時的氣息,說一不二,要風現在風就得吹,要雪三月晴朗的天氣也得下雪,崇慎被折磨的不行,但是這姑娘身上也有魔力,就是她那極強的好勝心。
崇慎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沒有大的人生理想,不低頭做人就好,這位姑娘給自己設立很多人生規劃,苛刻的要命,但是她步步為營,有時候崇慎是佩服她這一點的,所以忍讓著,遷就著。
鍾姑娘這衝鋒型的性格大部分時間就想牽著崇慎走,可是被牽著的崇慎其實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情緒,不過自覺無傷大雅,願意遷就著女方。
但是要是崇慎一露出“哎呀,好吧”,“我無所謂”這種她覺得“不求上進”的性格特點時,甚至大部分時間鍾慈覺得崇慎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嗯,先這樣吧,這樣挺好。”她心裡就有氣,表面上攢著,攢到一定時候就爆發,就大吵一架說不要在一起了。
每次吵完,這位少爺沒有一次來哄的,鍾慈人生最大的讓步就是一次次低頭回去找他,換點花樣,她知道崇慎的弱點,而且摸的透透的,他受不了直率的表達,他不懂拒絕。
所以每次“我消氣了;我錯了,咱倆挺合適的,湊合在一起吧。”這種話說完,崇慎都默默地看著她,沒有走開。
其實鍾慈每次嚷嚷著分手後回去冷靜都會後怕,萬一哪一次崇慎受夠了,她慣用的那一套他也吃膩了,覆水收不回來,她該怎麼辦?她很害怕,她總是怕失算,但是太過強勢的性格讓她必須在適當的時候在這份感情裡興風作浪一番,為的就是強迫崇慎說出愛她這句話,哪怕說一次。
鍾慈期盼著在她說分手的時候,崇慎能破天荒地抱著她,難堪的跟她示個弱,哪怕只是露出難過的表情,像愛情裡的失敗者一樣跟她說“我愛你,別鬧了。”哪怕只有一次,等到這樣的結果後她都不會再說分手,她就好好的跟他過一輩子。
可是早晚有一次是失算的,終於等來了,就是這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改成每天下午的18:00
☆、鍾慈2
分手一個月鍾慈也沒有去找崇慎,崇慎那邊也風平浪靜,可是鍾慈不找崇慎是因為最近她發現周圍有些人特別留意她,鍾慈多聰明啊,幾次下來就知道怎麼回事,她等著王爺過問崇慎,到時候崇慎就會被逼著來找她,說父親想見她。
可是,萬萬沒想到,王爺精心設計的圈套,她幸災樂禍的往裡跳,這位始作俑者望著圈套裡的她,說出了“不必了”這句話。
那天鍾慈恍恍惚惚的走回家,從王爺府邸走回家要一個小時,她就這樣走著,傍晚街道總是熱鬧的,可是她覺得在她周身彷彿扣著一層玻璃鐘罩,她在裡面悶著,嗡嗡作響,她甚至走著走著覺得自己揹著自己的墓碑,上面刻著他不愛她的墓誌銘,刻著那個人的種種。
她不生氣,她只剩下恨,她在心裡與自己對話“他能愛誰呢?他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他必須孤獨終老!”“他不會好過的,他需要在愛情裡煎熬,哪怕承受一回。”“他哪怕這次是口不對心,但是說出口的話就必須付出代價。”
對,付出代價,怎麼讓他付出代價!
鍾慈的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但是她總是被激發出別人沒有的力量。
小時候家裡不重視她,寄養在上海表哥家,鍾府世代從商,但不許她一個女孩家學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