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條某銀行的訂閱資訊。
上面顯示有一筆錢轉入,金額十三萬八千五,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盧茵咬住唇,不由有些發抖,她狠狠攥緊手機,過了兩秒,又震起來,這次是電話,她看一眼,直接結束通話。
想了想,回覆三個字:“已收到。”
那邊沒再打來,隔了很久,有條簡訊進來:“好。”
盧茵看著螢幕,手指動了動,電話又嗡的震一下:“茵茵,對不起,你要好好的。”
那幾個字驟然跳入她眼中,他曾經深情款款,語調溫柔的叫她茵茵,她一遍一遍答應,感覺那時夢都是甜的。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物是人非,他再次叫她,除了心痛,還有種無法抑制的恨意和厭惡,一切回憶都變得面目可憎。
盧茵心臟猛然抽搐,像鐵椎紮在上面,疼痛延伸,到脖頸然後疼到後腦。窗外景象模糊了,變成無法聚焦的斑斕色塊兒,她抬起頭,睜大眼睛拼命剋制。
車子停靠,盧茵撥開人群下去,眨了下眼,一滴水落在地上,世界終於恢復清晰。
七年感情,能經歷歲月消磨,卻經不起風吹雨打的侵蝕,所有過往,在上一刻徹底瓦解。
他要房子,她要錢,分道揚鑣,以後再無瓜葛。
…… ……
天漸漸暗下來,盧茵在外吃了飯才往回走,她喝了點兒酒,莫名有些亢奮,先前壞情緒被酒精揮發不少。
她拎著揹包,高跟鞋扭了下,步伐有些虛浮。
行至小區門口,老李喊住她:“小盧,回來啦?”
盧茵定了定神,扭過頭:“李師傅,您沒回呢?”
“這就回。”他拿抹布擦腳踏車座,想起件事又叫住她:“有你個快遞,今早到的……好麼,頂重一包,”他往後指:“小陸,你幫忙拿一下,在桌腿兒下面呢。”
盧茵聽他說話,一歪頭,才見後面還有個人。那人坐在崗亭外的長椅上,好像剛來換班,沒穿保安制服,黑衣黑褲,左腳趿拉一隻老北京布鞋,另一隻鞋底朝天,右腳光著踩在椅子上,正吃飯。
盧茵看清那人,心一跳,登時酒醒一半。
陸強嘴裡‘嗯’著,卻沒動換,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盧茵被瞅的渾身不自在,想改天再取。
老李‘嘖’一聲,回頭道:“小陸,想啥呢?”
陸強目光移了下:“吃完這口。”
他把手裡半個饅頭塞嘴裡,就著半包榨菜,在褲子上蹭蹭手,又看盧茵一眼,才回屋拿快遞。
老李和她寒暄幾句,陸強把快遞搬出來。
他看老李:“不是她的。”
老李以為自己眼花,就著他的手,皺著眼看,“沒錯啊,11門302,盧茵。”
陸強說:“她住二樓。”
盧茵臉一熱,想起那天耍小聰明把他甩開。
老李說:“你新來的還不瞭解,小盧住三樓。”
陸強動了下嘴角,瞥她一眼,又說:“二樓,她自己說的。”
老李疑惑,嘀咕著:“之前我給修過水管,錯不了啊!”
盧茵順了下鬢髮,低垂著眼,目光飄忽不定。這會兒酒勁往上拱,髮絲在微風下輕舞,臉頰又熱又癢。
她用手撓了撓,捋順頭髮,又去拽裙襬,好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乾笑兩聲:“那天我好像說錯了。”
老李得意:“你看看。”
陸強瞅一眼他,又把視線移回來,看她表情窘迫,似笑非笑“哦”了聲。
老李說:“這就對上了,搞清楚了……哦還有,你們沒正式介紹過吧?”
兩人不說話,陸強還垂眼追著她瞧。
老李未看出其中微妙變化,不說話等同預設,衝著盧茵:“這是咱小區新來的保安,叫陸強,外地人……看這塊頭兒,”他拍了下陸強肩膀,感慨道:“就應該多招幾個這樣的年輕人,居民才有安全感。我這老頭子,也該考慮退休嘍!”
盧茵說:“您把治安管理的很好。”
老李自嘲,擺擺手:“差遠去了。往後有事就找小陸,他人不錯,敦厚老實,幹啥活都任勞任怨,就不愛說話。”
盧茵抿抿唇,飛快看了他一眼。他原本光禿的頭頂已經長出黑髮,貼著頭皮,極短的一層,看上去又硬又扎;刀疤尾部掩進鬢髮,不那麼乍眼,收斂不少鋒芒;身上半袖有些寬大,很薄,風一吹,仍然可以呈現健碩的輪廓。
但先入為主,即使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