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窺探、同情和惋惜,這讓她感到自己越發可悲,像個失敗的實驗體。
一上午渾渾噩噩的過來,同事結伴去食堂吃飯,她不想去,想隨便啃幾口麵包。
隔段被敲了幾下,她抬頭,是個男同事。
“一起去吃飯?”
盧茵搖搖頭:“你去吧,我早上吃的多,還不餓。”
男同事說:“吃的多那也算早飯,現在是中午,不餓最好也去吃一些。”
“不去了……”
男同事剛想說話,門口有人叫:“陳瑞,等你們呢,快點兒。”
“就來。”他喊了聲,又壓下身體,低聲說:“你不想成為話題,最好的方法不是離群,而是要若無其事,像以前一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盧茵驀地抬起頭,不可否認逃避是現在唯一想做的,很顯然,這樣的情況下太難了。
她抿了下唇。
陳瑞眼睛泛光,帶著無限活力,鼓勵她:“走啊!”
猶豫片刻,盧茵站起來,跟著他往外走。
食堂餐是最普通的三菜一湯,一葷兩素,湯沒什麼味道。
幾個同事圍坐在餐桌旁,男的女的都有,邊吃邊聊,也能熱火朝天。
沒人故意把話題扯到她身上,也沒特意用眼神打量她,看上去像沒人在背後議論那件事。
盧茵後背不那麼挺了,肩放下來,才感覺到一絲輕鬆。
外面進來個人,衝這桌打了聲招呼,看見她來上班,目光馬上變得耐人尋味,問了句:“盧茵,你還好吧?”
滿桌立刻靜下來,有人埋下頭,有人尷尬的咳了咳。旁邊同事撞了下那人胳膊,她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尷尬縮縮脖子,溜走了。
盧茵放下筷子,吃進去的東西味同嚼蠟。
剛才同事是其他科室的,不過點頭之交,而她和劉澤成的婚禮,根本沒有邀請她。
第7章
流言蜚語如同病毒,在看不見的隱匿世界瘋狂傳播。
盧茵心中沮喪,走出廠房的時候,像從牢籠中解脫,如芒在背的感覺才稍微消散了點兒。
沒走幾步,後面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喊了她一聲。
盧茵腳步一頓,回過頭,扯出個笑:“陳瑞。”
陳瑞小跑幾步和她並肩,兩人混在人潮裡走出廠院大門,他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走了一段兒,盧茵抬起頭和他告別:“我去前面等車,再見。”
“等一下。”陳瑞叫住她。
“有事嗎?”
他向後摟一下短髮,頓了片刻才開口:“今天的事對不起。”
盧茵笑了笑:“你又沒做錯什麼,根本不用和我道歉。”
見她笑,陳瑞放鬆了點兒:“其實你不用在意那幫人說了什麼,他們沒有惡意,就是閒著無聊,碎嘴講些八卦。”
“我知道。”
“別太放在心上。”
盧茵敷衍:“好。”
又停頓幾秒,他低頭看著她的臉,問出想問的:“你和他……你們真不結婚了?”
盧茵下意識皺眉,心裡沒來由的煩躁,十分牴觸他問這個。陳瑞見她表情,著急解釋:“我不是八卦好奇,跟他們不同,是真的……”
‘關心你’幾個字還沒出口,盧茵打斷說:“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她側頭往旁邊瞅了眼:“車來了,我先走了。”
陳瑞‘誒’了聲,盧茵半步沒停,上了駛來的公交車。
廠裡離住處半小時車程,655路直達。下班的點,車上人多,盧茵往後走,尋了塊兒空位站著。車裡沒開空調,空氣燥熱,沒站多會兒,臉頰的汗往脖子裡淌。
她一手拉著上面扶手,另一手抹了把汗,車開起來,外面的風往裡灌,可並沒緩解多少,撲在臉上仍是熱突突的。
盧茵目光投出去,窗外的人和路一晃而過,有些眩目。
她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活著真累。
有些時候,她也厭惡自己,太敏感,太在意別人目光,凡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沒有一刻是為自己活。即使現在,面對失戀和背叛,仍然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麼議論她。
一路上胡思亂想。
她一時想著,廠裡沒法待,應該認真考慮出路;一時又想,要不捨臉問問老杜,去上海VR的機會還有沒有,暫時離開,也許是個好辦法。
正想著,兜裡電話震了下,她騰出隻手,拿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