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好了,也會留下永遠抹不掉的疤。
蒼雪負手看天,目光沉靜如水,寂靜如水,柔靜如水。
水一樣的眸子。
血一樣的顏色。
“是嗎?”她笑問,長髮被風吹起,散到空中,像一幅凌亂而不知所云的鮮紅的畫。
就像沒有人懂她一樣,她身上的一切,都讓人捉摸不透。就如現在這樣,蒼雪笑吟吟的應了狐凌的話,卻讓狐凌糊塗了。
蒼雪這樣說,可是放下了?
還是從來就沒有放下?
有時,放下要難得多。
傲絕宮。
森羅殿。
蒼雪剛回宮,就聽見殿前的風鈴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人闖進來了?”
“啟稟宮主,是少林弟子。”
話音方落,一道白影疾射而來,牢牢地釘入柱子。
那是一張請柬。
蒼雪正欲伸手把它拔出,讓狐凌攔住:“小心有毒。”
“放心。”蒼雪寬慰似地笑了笑,“跟這幫自詡名門正派的人打交道,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他們會暗箭傷人。下毒這種事,他們不屑去做。”
“往往,他們最瞧不起的事,就是最有效,也是最要命的事。”
“這一點,他們永遠不懂。”
蒼雪運力於指,將那張請柬拔了出來。
“四月二十七日的武林大會?”狐凌將請柬上的內容念出了聲,“什麼情況?”
自古正邪不兩立,無論是當初的天道盟,還是現在的傲絕宮,都被當做妖魔邪道,被視為邪教。如今竟被邀參與這種武林盛事,怎能不叫人驚訝!
“涵凝,準備準備,三日後起程,去錯妄峰。”
“宮主,此事只怕有詐。選盟主是假,剷雪是真。”
“妖雪,涵凝說的有道理,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了。既然是剷雪,雪沒有下,他們豈不是要唱獨角戲?那又有什麼勁。怕就怕,雪下得太大了,他們鏟不了。”蒼雪松手,將請柬扔給了身後您的涵凝,“不光是為了傲絕宮,也為了我們蒼家。空慧齋欠我的,是時候該要回來了。”
“武林大會,我是去定了。”
“本宮,給他們這個機會。”
月,
微寒。
蒼雪站在窗前,白衣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月光。
狐凌走近蒼雪,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將下巴放在了她的肩窩上。
蒼雪身子一僵,隨即又鬆了下來,並悄悄把手中的紙條捏成了碎末。
漠瞳在北遼皇宮查了數日查出的人。
這件事斷不能讓狐凌知道。
“妖雪。”
“嗯。”
“你和你母親……”
“我母親?”蒼雪嗤笑,“無論她是叫雲姬子還是江夢,她都不是我娘。她不配……“聲音有些陰沉,帶著濃濃的恨,“她連為我父親殉葬的資格都沒有。”
蒼雪的手在月下顯得更加蒼白。
這是一雙要命的手。
“難道你不殺她嗎?”
“或許吧……但我一定會給她,給空慧齋,給那些名門正派,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
那麼多種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會一個一個的用在她身上。
我要讓她,比夜天痛苦一萬倍,讓她求死而不得。
我要讓她跪著求我,求我讓她死。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陷害魔君,與我蒼雪為敵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呆萌的存稿箱君,我主子現在正在做志願者……恩,一直到31號都是這樣= =
☆、夢境
相比於之前的天道盟,傲絕宮的森羅殿顯的過於簡樸。
除了左側用來看時間的玉漏和殿前不知是裝飾還是有其他用途的風鈴,就沒有什麼值得去惦記的東西。
哪怕是蒼雪的座椅,也不過是鏤空雕花的紫檀木,並未加任何玉石裝飾。
樸素的不像是一個魔宮應有的氣派。
對此,蒼雪只說過兩句話。
“助本宮叱吒於江湖天下的,是座下這數萬名教眾,並非這些鼎鐺玉石,金塊珠礫。”
“要人命的森羅殿,本就不需要這些。”
清風吹散了霧靄,晨光一縷縷透過樹葉的錯落,打在了地上。
一棵棵參天古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