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換場子了”聽不出來順兒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當時,順兒、詩陽和我我們仨一人半瓶兒牛欄山在一個很好的冬日午後,靠在衚衕的牆上說話。這場景,讓我想起那段青蔥歲月裡,有無拘無束的學生時代,我們暢想著來到這裡見證我們年輕的自由,血氣方剛的就和現在一樣,靠著牆,說著話,喝著酒,順便捎帶著流淌淡淡的悲傷,“說話你倆,怎麼啞巴了,從現在開始必須說話啊,不許說喪氣敗興的”順兒嚷嚷著。
“到你了”順兒指著詩陽,“還沒說呢怎麼就到我了,別耽誤我回憶我那些風花雪月成不”
詩陽還在一個勁兒的掰斥,
“得得,那你準備發言吧啊,連辰先說”
“我沒準備好呢,要不你先起個頭兒?”
“厄,他媽的,”又來了他“換場子了,雖說不算失業,但是想著窩囊,誒,我昨天夜裡突然想起來我們念大學時候貴州的那個柴火妞兒,經常幫我打飯的事兒,當時他從地方來首都讀書,長得一般但是很有性格,本來是衝著我來的,後來和我們宿舍老二好了,畢業之後和老二去了濟南,以至於到現在我和老二好像還隔著什麼似的,老二結婚,我都沒去成,現在不知道那倆口子過得怎樣了,臨畢業前天夜裡,老二把我叫出去喝酒,我又和別人打了一架,害老二骨折,躺了仨月,沒準兒柴火妞兒到現在還恨著我呢,以為那是我給老二設的局”
“現在呢,看樣兒你還沒緩過來呢,誰能沒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花前往事啊,該我發言了啊,別到時候你煽情煽的剎不住了,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得我倆不受用”我說。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和弟弟在小時候一起到地裡挖別人家地瓜烤著吃的情景,當時經常被我老子罵,我媽總是護著我倆,就這麼著,這麼多多年了,我和弟弟相互埋怨媽媽偏心對方,其實我知道,在我媽那兒,我倆都是他的寶,現在我爸媽都老了,掙不動錢了,所以我當時畢業了堅決要留在這座城市,不想回去因為工作的事兒給家裡添麻煩,順兒和詩陽估計不知道,一個人在外頭,我說我要在天子腳下親自見證我自己的自由綻放,結出來和琥珀一樣的果子,但是經常想家,我甚至很羨慕你,每天有你媽在你跟前嘮叨嘮叨,甚至是罵你,我想我我媽,我弟弟明年也過來這邊唸書了,我之前覺得我在這裡算是給我弟弟鋪路,但是現在看來,我其實沒有多大的本事能照顧好他,將來一準兒愧對家裡”
“有哥們兒呢,擔心啥,有我們仨吃的就有他吃的,學校誰欺負他,我們仨一塊兒上,不信解決不了”順兒拍著胸脯和我說著,舉起來酒瓶子碰的嘎嘣老響。
“嘿,嘿,我說你到底說不說”順兒又和詩陽矯情上了,“我在這裡要向大家隆重推薦一個我們當地的酒店,寧夏吳忠市怡園大酒店利通南街180號,三星級的,哥們兒當時在那裡打工,那是我畢業之後找的第一份工作,我的家庭沒有你倆家幸福,過去的那些就不說了,我當時只想來北京,所以拼命的掙錢,就在那家酒店,當時我覺著怎麼著也得準備五六千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攢不夠,我想過去醫院賣血,後來醫院說現在都提倡義務獻血,血庫的庫存還滿著呢,於是乎我就在夜裡下班兒後,給人掃馬路,或是看場子,連著一個月下來給病了,花了好多錢,當時我除了酒店的工衣,穿的用的都和民工兄弟差不多,但凡發了工資就全存到存摺上,後來也不知道我黑心的後媽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上班的,隔三差五的打發我親爸過來問我要錢,說我後媽生的妹妹要念書,前幾次我都沒給,招來了身邊好多人的不解,我親爸也不是東西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也不管我生病,每次都是催債似的,那次生病還是我們酒店的馬總給我的錢,我這輩子沒欠過誰的,除了這位馬總,然後在我家又一次剝削的我只剩下2000塊錢的時候,我毅然絕然的來了這裡,要是有機會去寧夏,給哥們兒個面子一定要號召更多的人上馬總那兒去,”
“你來哭著喊著來北京,不會也是為了一個柴火妞兒吧”順兒醉醺醺的問詩陽
“滾你丫的”
“不是哥哥說你,世界上好的多了去了,可不敢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們仨攙扶著,搖晃著,往回走的路上,順兒起頭,我們開始唱: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
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
它天天的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裡
我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