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蒸包子饅頭?”
“這個……不會。我們那兒不吃麵食,家裡連麵條都很少備。”
“餃子呢?”胡媽媽繼續問,她覺得包餃子已經是很低的技術要求了。
“餃子,也不會。”她低下頭。
“這孩子,咋什麼都不會,胡楊可是愛吃饅頭包子的。”
胡楊看她耳朵微紅,頭都快低到膝蓋了。他扶著白露的肩膀,開口說道:“單位食堂裡都有饅頭包子,我一個星期有五天在那兒吃,吃得夠多了。你看我們這兒好多年輕家庭,人家也不蒸饅頭包子,要吃上外邊買,多省事。”
胡爸爸趕忙出來打圓場:“小露今天坐飛機長途跋涉,一定很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進房間關上門,白露倚在門背,一手撫著胸口,長舒氣:“這就是傳說中的見婆婆嗎?”
胡楊笑笑:“我媽可不是惡婆婆,就是說話口氣比較硬,接觸久了你就發現,她其實是個熱心又善良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示意她過來。他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雙手摟住她的腰,頭貼在她的脖頸裡,嘴唇細細輕吻她的耳垂、臉頰、嘴唇。白露被他的吻撩撥得燥熱無比,身子發軟,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熱烈回應。正當兩人忘我地熱吻時,門突然被開啟了,蔓妮站在門口。她看到眼前的這兩人,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壞笑。
“什麼事?”胡楊惱火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白露雙臉緋紅,羞得要死。她想站起來,胡楊放在她腰上的雙手加大了力度,他並不打算讓蔓妮長時間地呆在他的房間裡。
“這個,”她揚揚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本相簿:“嗯,我怕露露姐太無聊了,讓她看看我們家的相簿,多瞭解瞭解我們家人,特別是你!”
“東西放桌子上,你人給我消失。立刻!馬上!”胡楊沉著臉說。
蔓妮吐吐舌頭跑出去。
白露有點頭疼,她吃不準這小姑子這麼做,是性格問題還是真正的替她著想。氣氛被她破壞掉了,也沒有心情再做什麼。算了,既然這小姑子這麼熱情,就看看相簿吧。
相片的年代跨度比較大,有胡楊父母年輕時候的,有他和蔓妮從小到大的。翻到後面,有兩張照片讓胡楊彆扭了。一張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另一張,是胡楊穿著海軍學員的衣服與她的合影。
看到他那不自然的表情,白露也是猜到了幾分。她嘲弄他:“女朋友?”
“嗯。”
“初戀?”
“嗯。”
“被甩了?”
“嗯。也不是。是她要出國,所以我們自然就不在一起了。”
“她出國沒有再回來嗎?”
“不知道,沒聯絡。我們又不可能再在一起。”
“為什麼不可能?”
“政審過不了關,我們不能結婚。除非我轉業。”
“你會不會為了她轉業?”
“這個問題不存在,我已經有你了。不需要轉業。”
白露撇撇嘴,裝作不開心的樣子。她也不會介意,誰沒有個過去呢?
內蒙三月的天氣對她來說還是太冷,外頭風大,能把她吹得凍成一砣。草原上還蓋著雪,草芽都沒萌出來,看過去滿眼灰黃色,又聽說開始刮沙塵暴,她想到滿臉都是塵沙的模樣,對於策馬奔騰大草原,只能在心裡想象了。第二天,她哪兒都沒去,窩在家裡跟著胡媽媽學蒸饅頭。
第三天,跟著胡楊去見親戚。畢竟是要準備結婚了,叔舅姑姨都得見見。登門作客免不了要吃飯,每家做的菜口味跟胡媽媽一個手藝,天知道那裡頭都放了多少鹽。白露埋怨道:“ 為什麼不可以把那些親戚叫家裡來,大家一塊兒吃一頓飯呢?”
吃到第五天,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吃不下那油鹽味兒都特別重的菜了,跟胡楊說想吃點清淡的。胡楊說要不你自己動手做吧,想吃什麼就做什麼。然後對家裡人說,以後做飯的事情白露包了。胡媽媽樂得清閒,吃完午飯去打牌,晚飯到點才回來,那幾天她手氣特別順,贏多輸少。白露弄的菜,清炒清蒸清燉,鹹淡適宜,還會弄兩道麻辣的川菜,蔓妮誇張地說好像天天下館子似的吧。胡楊都有點意外,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原來這麼能幹。不知不覺中,白露漸漸地融入了胡家。
臨走前一天晚上,吃過飯後,白露整理行李。他們回來已經快半個月了,佔了胡楊假期的一半時間,剩下的半個月,要回陽州,要去江灣領結婚證搬房子,安排得很緊湊。胡楊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