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沃茨場地的形象再次清晰,她忙向場中看去,發現那隻火龍正痛苦地盤旋著,掃得她腳下的蛋紛紛破碎。克魯姆正狼狽地東躲西藏,在火球噴出的一道道火焰間躲閃。
“她沒事吧……”秋皺起眉,攥緊了拳。剛剛在她看到的影像中,那位天真中帶著點憂愁的小龍女,看上去和她年紀相差無幾,她很自然就把現在她受到的痛苦想象到一位十幾歲的柔弱小姑娘身上,不由十分擔憂。更何況在漫長的文化中,龍一直是被天。朝人放在神壇上高高供起的神聖,這樣的情景,很容易就激起她這個被迫遠離故土的遊子心底的文化自尊。
“當然沒事,眼疾咒,不是嗎?”佩吉略帶興奮地回應她,“本來我們也想用這個法子,可是怕無法瞄準——”她這才發現秋對於她這喋喋不休的大段言論沒有回應,想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朋友剛剛說的主語似乎是“她”而不是“他”。
“——哦,我想起來了,這是一條中國火球,你們中國人一直把龍當做神聖的象徵,對吧?”她看了看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坐在她另一邊的瑪麗埃塔哼了一聲,發出一句咕噥,聽上去介於“聞所未聞”和“不可理喻”之間。
秋胡亂點了點頭回答佩吉,視線仍然緊緊地盯著場地中間。正在打滾的中國火球碰巧用身體把金蛋抽飛了出去,克魯姆連忙追上去,舉起了它,場上觀眾對他報以熱烈的掌聲,他雖然滿身狼狽,但卻難掩驕傲。
秋一直目送著那條中國火球重新被馴龍人施了昏迷咒,巨大的身子猛然倒地,震得場地晃動了一下。
——天哪!他們怎麼能這麼粗魯地對待她!秋著急地咬著唇,難過萬分,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一直倔強地目送著他們把她重新拖到禁林邊緣。
等她再移回目光,哈利已經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入場了。他要面臨的匈牙利樹蜂顯然是四隻龍中最兇猛的,此刻已經等著薑黃色的眼睛,張牙舞爪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了。秋在佩吉的安撫目光中勉強勾起一抹笑,強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坐立不安的擔憂,把注意力轉向了正一步步走向場地中央的黑髮男孩身上。
他在惡龍的目光中堅定地向前走著,揚起魔杖召喚了火□□。其實,離著這麼遠,秋根本聽不清他喊的那句咒語,只得屏息凝神,和全場所有人一起靜靜等待接下來的變化。場地上出現了一陣短暫的寂靜,只有秋末的寒風颳過禁林的呼嘯,以及匈牙利樹蜂警惕的磨牙示威聲。
下一秒,呼呼刮過的風聲中加入了什麼不一樣的聲音。
秋眼尖地看到那把紅色的飛天掃帚順著禁林的方向飛了過來(“他成功了!”佩吉在她耳邊欣慰地喊道),哈利揚起手抓住火□□,順著掃帚飛來的力道直接翻身上去,飛在了空中。
這一系列的身手實在是漂亮,秋覺得心裡的煩悶被清除了些,嘴角不自覺帶了點隱約的笑意。在全場觀眾驚豔的歡呼聲中,解說員巴格曼那用咒語放大了的嗓音格外明顯,“他在飛呀,波特在飛呀!你看到了嗎,克魯姆先生?”
秋抽了抽嘴角,簡直對巴格曼拉仇恨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而賽場上,哈利似乎對這些都充耳不聞,他操縱著火□□不斷在火龍周圍盤旋,試圖把它挑逗得引開那窩蛋。
即使昨天剛剛見識過了他的飛行技術,此刻秋還是忍不住獻上膝蓋——面對那隻兇猛的巨龍,哈利看上去足夠鎮定,他不停地變換方向,上上下下,吸引了火龍的全部注意力,它蜷縮起來的身子不斷伸直,那收攏起來的翅膀也慢慢張開……
終於,火龍已經完全離開了它的蛋,決心到更廣闊也更熟悉的領域和這位不自量力的騷擾者一較高下——“天哪,如果火龍也飛起來的話,那它的攻擊範圍就變得太大了,我們也會被殃及的!”瑪麗埃塔終於看明白了哈利的戰術,擔憂地叫出來。
然而哈利沒有給這個預言成真的機會。他看準時機,完美地剎住飛天掃帚,躲過火龍的火焰攻擊,隨即瞬間向下俯衝,如一顆炮彈一樣衝向那窩龍蛋們,準確地拿出了那隻金色的目標。
觀眾席上一片靜默,學生們似乎還都沉浸在消化“年齡最小的勇士花了最少的時間,毫髮無損地完成任務”這一驚人事實上,一時沒有意識到比賽的結束。哈利一手抱著金蛋,另一隻手輕輕撥轉火□□,他擦著場地的草坪飛過,又重新開始上升,隨即對著觀眾席露出一個微笑。
“——小心!”秋沒有閒心觀察這位小鬼的面部表情,她一直盯著後面那隻張牙舞爪的匈牙利樹蜂,看到哈利因為比賽結束而一時鬆懈,不由心裡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