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屬下明白主子的意思,只是……主子的名聲……”
“這種身外之物我向來不在意,再者,這樁事情鬧大了……下不來臺的是我父王。”此刻清和粉黛未施,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一頭青絲隨意的披散開來,目光散在某處,一雙潔白修長的腿被青石地板一襯更是炫目,這樣的她,最叫嚴拓揪心。
“屬下一定辦好,請主子放心。”
“嗯,起來穿戴吧,一會兒我讓翠紅送你出宮,叫洪楷給李丞相修書,就說……準備準備,出行圍獵。”
“是,承帝那裡……要緊嗎?”
清和看著嚴拓笑了,“你擔心父王會對我不利?”她一邊搖頭一邊道:“不會,他捨不得。”
嚴拓利落地起身一揖,“主子多保重。”
“嗯,去吧。”
過了幾日,尚頤公主在宮裡私會面首的事傳得街頭巷尾人盡皆知。承帝大發雷霆,斥責長孫皇后小題大做,如此做法不僅有損皇家顏面,亦有失國禮。清和“羞於”露面,在祥禧宮深居簡出,幾乎不同後宮妃嬪打交道。
青衣大好之後,一直追問紫鳶的去向,上官洪無奈之下只得謊稱她家中有親戚來業城尋她,她遵雙親遺命已隨親戚返鄉。青衣覺得能同家人一道生活,日子或許苦點兒卻強過寄人籬下千百倍,也便不再追問。撫琴的時候,不時會想起玲瓏乖巧的紫鳶。
其實當日大軍離開業城沒幾日,江一柳就拿著尚頤公主的親筆密函到了上官府要帶走紫鳶。上官洪反覆求情,江一柳才道公主最忌諱的,是別人覬覦她心裡的人和她手裡的東西。聽江一柳這樣說,上官洪便知道,紫鳶必死無疑。雖然替她惋惜,卻著實無可奈何,江一柳能拿著公主的親筆密函來要人,已是顧及了上官良勳的面子。否則,殺一個小丫鬟,以六君子的出手絕對可以做到無聲無息,哪裡需要這檯面上的禮節。
日子過著過著入了冬。
李斷返城之後,承帝單獨召見了他和上官良勳。除了論功行賞,也詢問了很多有關東廖城的整修、兵力部署、武器裝備還有糧食供應等等問題。自然也問起了赤羽軍和此次化解圍城之困的敵方關鍵,曾隸。上官良勳回答謹慎,能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能說的,斟字酌句、避重就輕。但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了什麼,承帝都不會相信,必會私下向李斷求證。
晉歷二零二年的春節,如往年一般喜氣洋洋。
大年初一的時候,宮裡傳來口諭,說尚頤公主會在大年初六駕臨上官府。之後幾天,上官府上下又是好一陣忙活。大年初六那日,尚頤公主帶著諸多賞賜,浩浩蕩蕩的自皇宮出發,來到上官府。今日,清和極為少見的穿了豔紫色的梅花紋曳地棉裙,妝容也很是精緻,自車輦下來便一直淺笑盈盈,眼見著心情不錯。
上官良勳領著眾人在大門前磕頭迎駕之後,將清和引至潤堂。
清和脫去斗篷交給翠紅,看看桌上的糕點、水果,笑道:“府裡有個好手藝的老管家,上官將軍吃福不淺啊。”
“公主謬讚了。”
青衣捧了琴進來,“公主長生。”
“免禮,進來坐吧師兄,怎麼……一會兒要為我們撫琴助興?”
“嗯,過年嘛,圖個熱鬧。”
“好,我洗耳恭聽。”清和找了椅子坐下,隨手拿了糕點吃起來。過了一會兒,上官洪引了江一柳他們進來,幾人走到清和麵前抱拳一揖,“公主長生。”
“免禮,都坐吧,大過年的別太拘束了。”
“是。”六人各自找了椅子坐。
“師兄,高公子呢?也請他過來吧,大家既然都認識,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也是,我去叫他。”
“翠紅,將我準備的紅包拿來,給家丁、丫鬟們的賞賜讓侍衛搬到前頭客堂去,禮單交給上官將軍,怎麼分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喏。”
高久安知道今日尚頤公主駕臨,早早起床梳洗穿戴出了門,這會兒正在城郊元濟寺誦經唸佛。後悔當初一念之差到了業城,如今想要抽身卻不是那麼容易了。不說青衣是否樂意,尚頤公主一定不樂意,他的兄長高長治也不會樂意。
☆、公孫互三
六君子都以為清和會藉著見面的機會吩咐些什麼,不想她只是同大家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菜,說得也都是些趣事妙談,還給屋裡每個人都發了紅包,連紫楓紫雨都有,搞得她倆很不知所措,連連磕頭謝恩。
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