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多說。”夏陽東明打斷葉白的話,倒了兩杯茶,把從袖中取出的瓷瓶裡的粉末倒入一杯茶中道:“這有兩杯茶,一杯有毒,一杯無毒,你來選一杯喝了。”
葉白心裡咯噔了一下——今上是知道了他們的事了!
“你若是想與政兒雙宿雙飛那就選無毒的這一杯,朕許了!不過朕會廢了政兒的太子之位,另立太子。若是你想讓朕護著政兒,日後君臨天下,那你就把有毒的這杯喝下去。”
確實,深愛之人死了,不顧皇后、已逝的太子、嫡親的四皇子的綱倫身份,面對著皇后外戚以及太子、四皇子的黨羽勢力的壓迫,把愛人的兒子立為太子,而他立為太子的兒子卻與男子做了那倫常不容天下唾棄的苟且之事……今上也是累了。
葉白有些悲慼,自己年方二十又二,枉讀了十多年的聖人書,家國天下竟無一能顧便要辭世。
“草民妄讀聖人書、不知羞恥、不顧人倫犯下罪孽,此事與二殿下全然無關。”葉白跪下向夏陽東明叩拜,拿起毒茶一飲而盡,“謝陛下賞茶!”
“不知你是痴情還是忠心啊!”夏陽東明嘆了一聲就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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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
夏陽政在損毀的堤壩邊屈下身來觀看碎石,看了一會兒,拿起來聞了一下,微微勾了唇暗笑:果然如此!
是夜,一行穿著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的匿行在河岸堤壩邊沿。藉著月色可清楚地看見那領頭的人的模樣——可不正是李郡守!
此時與杜方隱秘在樹上的夏陽政暗笑。從葉白的信中得知,李郡守就是貪官一個,此次卻絲毫不貪,為的就是博取信任。若李郡守是皇后的人,那他必定是要拖延時間讓夏陽政在遠離綏安京的平川逗留,好讓皇后等人在京中隨意作為。
可能是沒有料到平川的堤壩一毀,夏陽政就快馬加鞭而回。目前損毀的堤壩不需旬日即可修回,那李郡守就必須得想法子讓壩修得慢些,又或者讓所需修整的壩多些。
前些日子夏陽政檢視損毀的堤壩,多數是碎裂的,鮮少有成崩塌塊狀的。加之從堤壩斷裂處看,還有難以察覺的灰黑的焦痕,而且有些許碎石仍是帶有淡淡的火藥味。再者,平川地處的水位不高,水災是極少發生的,看來平川的水災也怕是人為!
等到李郡守等人在壩上埋好了火藥,就要點燃時正是捉人拿贓之時!夏陽政示意杜方帶領衛兵即刻現身。
“李郡守這是要做什麼啊?”夏陽政聲音一出,一干衛兵聽令點起火把把李郡守等十數人圍起來。
“太子殿下!”李郡守驚呼,沒想到這三更時候新的太子殿下竟然還未就寢。
“來人,把他們捉下!押入大牢,明日候審!”夏陽政下令。
“所有人點燃火引!”李郡守疾呼,他的同夥紛紛照做。
“全部人後退!”夏陽政見遣人阻止不成,便讓衛兵全部退後遠離火藥。
“轟轟轟”地數十聲響起,堤壩又被炸裂、碎石四散。
☆、 第 19 章
自今上賞茶給葉白那日後,又陸陸續續來了葉宅兩三趟。
“聊生無趣!”喝醉的今上扔掉了手上的酒觴,似醉非醉,問道:“你怎麼不喝?”
葉白倒了一杯酒喝了。
今上看著葉白喝完了又道:“再喝一杯。”葉白只好再倒了一杯,正要喝了,夏陽東明卻湊過來就著酒觴喝乾,而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葉白笑了。今上已經四十多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卻讓他看著像剛過而立之人。
笑著笑著,夏陽東明的眼裡就滿上了淚水。葉白見狀悄然退開,在不遠處隱約可聽見隱忍的泣聲。低低嘆了一句,情字傷人。
“今上,是時候起身上早朝了。”葉白推開門輕輕搖醒夏陽東明,醉酒的今上昨夜沒有回宮。
夏陽東明閉著眼睛,睡意朦朧地笑了,伸手拉過坐在床邊的人,使其跌伏在自己身上,道:“愛妃暖帳香正濃,朕怎麼捨得去上早朝?”語畢,笑著睜開眼,身上之人卻是葉白。
夏陽東明鬆開自己摟緊葉白的手,讓葉白從自己身上起來。夏陽東明眸光由初醒時的明亮黯淡了下來,收拾完畢就上早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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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郡守抓起來後,夏陽政心情舒暢得不得了。這回,只要修好了堤壩就可回宮了吧。夏陽政從床上起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