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人的活兒,琴白也是個幾百年不知人間滋味的傢伙,具體的看護只能交給週六。
只是琴白擔心得緊,不管週六做什麼,都要在一邊看著,連另外兩人休息了,還要守在小孩兒的床邊。
小孩兒因為痛,睡得不踏實,總是在夜裡半夢半醒。頭一回,還被琴白這一襲白衣給嚇壞了,後來慢慢就習慣了,醒來就捏捏琴白討水喝。
這樣拖著也不是事兒,琴白便同小夢商量:“我若是幫你洗經伐脈一次,指不定能好得快一些,你願意嗎?”
那會兒唐晚和週六也在,都神色緊張地等著小孩兒的回答。
其實三個人心裡都有答案,無非是在等顧雲夢答個好字。但多少琴白還是有些偏心的,悄悄湊在顧雲夢的耳邊說:“唐承影哪兒說不定還有別的法子,也不一定非要忍痛。”
顧雲夢反而怪了,捏捏琴白的掌心說道:“拖久了會治不好。”
是了,修真者得個病,治個十七八年,不行於色,而凡人,十七八年過去,說不定就是半生了。
琴白被這句話頂得難受,越看小孩兒那天真無邪的臉,越是心口一陣發悶,只有起身,換唐晚坐在床邊陪著。
唐晚摸著小顧的頭,說:“傲天師叔祖就是因為腿傷未能及時醫治,後半生都拖在輪椅上了,你乖,要忍一忍。”
顧雲夢點點頭,拍了板:“長痛不如短痛。”
因此四人決心還是請琴白為小顧洗護一下筋脈。
琴白踟躕了半天,才走到顧雲夢的小榻邊上,低聲說道:“有些痛,要忍一忍。”
洗經伐脈,可不是什麼小痛。他記得他築基的時候,算是洗經伐脈了一次,只覺得整個人從身體裡裂了出去,這才算脫胎換骨,洗乾淨了。故而他同顧雲夢講話時,都把聲音壓得低低地,怕人發覺他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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