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馬匹,而另一側已有一騎棗棕色的在內。
還有客人。但說實話,他們對這位高傲的夫人的客人,興致不大。
畢竟初來乍到,與主人毫無關係可循,拉斯菲爾蒂等騎著馬也只是慢走,才讓小跑過來到柯林斯牧師一行趕上。
“這華麗的宅邸只配得上同樣華麗的夫人。面對這樣的貴婦,我們應該表現出恰當的禮節。小姐,您說是吧?”面前四人,柯林斯獨針對拉斯菲爾蒂發問,大有挫挫舊愛銳氣的意味在其中。
拉斯菲爾蒂掃過誠惶誠恐足似進宮謁見的威廉父女,冷然道:“禮節因人而異。恰當的禮節對應著錯誤的人,猶如跳樑小醜叫人發笑。”
柯林斯瞠目結舌。大宅子裡做事的僕人多少有些眼色,看他們針鋒相對,趕忙引著進了穿堂,避免另一番口舌之爭。
柯林斯的注意力被轉移,他上上下下指指點點,向來客誇耀主人家做工不菲的玻璃、牆垣、地板。目所能及之處,莫不落入唾沫之中。
極盡華貴,也極盡庸俗。貴而別緻的設計並非普通匠人所能企及。
走過前廳,來到伽苔琳母女和姜金太太的起坐間。夫人極其謙和地站起身來迎接他們,三位女主人對側坐著那棗棕馬的主人。柯林斯太太看著那位有些無措,一時慌了神,連準備好的介紹詞都說不出口。
然而拉斯菲爾蒂等卻認識這位先生,這位先生也認出了他們。
他前驅數步,恭敬地向四人鞠躬,並一一與問候。走到拉斯菲爾蒂面前更免不了一番稱讚:“看小姐您這英姿颯爽的模樣,我真有點想和您賽馬的衝動。若您肯答應,還請一定向殿下保密。”
那人正是希澤殿下的得力副手,蘭伯爵。
拉斯菲爾蒂與蘭伯爵四目相對,見他眼神閃爍,便知話外有話。他是在請他們一聚,聚會的內容與修奈澤爾有關。
“伯爵多慮了,殿下不會管我們這小打小鬧的。”
***
伽苔琳夫人對他們認識她座上客的事實感到驚訝。由於尚不知四人身份,驚訝說成不舒服更合適。蘭伯爵替夫人與四人介紹,看得出來,他對這位夫人其實也非常不屑。
“上三家”頭銜冠壓,伊麗莎白三人雖也有柯林斯太太一番得體稱詞,主人仍無心顧及。滔滔不絕的噓寒問暖,若不是傭人稟告飯菜做好,不到日暮許是無法終止。
酒席排場十足,每上一道菜,柯林斯與威廉二人附和著大肆讚揚,伽苔琳夫人不但消受得起,還很歡欣。
夫人很健談,每談到一件事總斬釘截鐵,自命不凡的模樣即便在拉斯菲爾蒂等面前也收不起來。習慣成自然,這話不假。
她當然想把全部注意放在拉斯菲爾蒂等身上,又為作出照顧周到的樣子,不時和伊麗莎白說上幾句。其中問到了朗伯恩小姐們的喜好,伊麗莎白答是軍官,更提到韋翰的名字。
按照這夫人的性子,應當會斥責軍官的粗野,而她卻針對了“韋翰”這二字本身。提到這人物時,咬牙切齒,眼睛瞪了出來。
有戲。
拉斯菲爾蒂等暗暗交換眼神。
好容易待到數落一通,拉斯菲爾蒂介面道:“我也曾見過這位先生。覺他一表人材,談吐不凡,有深交的打算。不知夫人有什麼建議?”
末席伊麗莎白奇怪地看她一眼,顯然沒覺得她對韋翰有多少好感。
這話是問到點子了。
伽苔琳夫人更是一臉凶神惡煞,身子整個往前傾。語氣也比之前怨毒,“不不不,千萬不能深交!那窮鄉僻壤出來的惡小子,哪配你真心相待。你不知道,前些年他們部隊駐紮在這,他也是用這套手段博你們小姐歡心,甚至利用小姐的好感求婚!當然被我拒絕了……”
詆譭韋翰的話,拉斯菲爾蒂沒有去聽。她的神思全在“駐紮”、“歡心”、“求婚”,這幾個關鍵詞上打轉。莫說是波爾希思等三人,怕是蘭伯爵也跟她想一塊去了。
不知該說韋翰與達西家族之間是磁場相對還是頗有孽緣,僅就拉斯菲爾蒂等所知而言,與他接觸的女性裡頗有地位的兩位都出自該家族。看伽苔琳夫人的反應,韋翰先生未來得及提出與伽苔琳小姐私奔,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一種遺憾。以這位夫人的潑辣,煞煞他威風也好。
若非為敵,拉斯菲爾蒂或許會對韋翰有幾分欣賞。他或許生活邋遢不檢點,光是卓絕的忍耐力足以為人稱道。伽苔琳小姐陰陽怪氣的故作矜持,配上一張病怏怏的臉,大多數男人莫說提起興致,連搭訕的念頭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