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傷心的樣子,他更願意她笑逐顏開,任由別人遭殃。別人不好過,總比燕蓮難過的好——這個是北辰傲心裡的想法。
北辰傲是不允許有人給燕蓮氣受的,於是,他讓燕蓮照顧應翔安,自己就出門辦事去了。
因為應翔安是不能隨意讓人挪動的,所以他只能住在醫館裡。應祥林傷的是腰,人是清醒的,但也不能隨意的動彈。燕蓮讓人抬著木板把他跟應翔安整成了一間,這樣一來,兩個難兄難弟就能好好的聊聊了。
謝氏不放心家裡的,在城裡待了一天,要燕蓮回去。燕蓮想著這個時候,朱氏跟應文博肯定被抓了,就婉拒了謝氏的提議,讓應文傑駕著馬車去把實兒接來,讓阿佔去把他爹接來,反正家裡都收拾好了,過年的東西也買好了,等到大年三十一回去,就直接可以燒年夜飯了。
應文傑被打發回去之後,接了實兒來。
“文傑,你幹嘛這麼看我?”燕蓮很想漠視,可是應文傑的眼神實在是古怪,弄的她想忽略都不行。
聽到燕蓮的話,謝氏跟方氏等人都扭過頭看著他,包括已經醒來卻還覺得暈暈的應翔安。
“那個……奶奶被抓了,”應文傑很想問問這個是不是她做的,可對上姐姐的眼神,他有點問不出來了。
“被誰抓了?”方氏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被官府裡的人抓了,說是奶奶傷人,連應文博都抓了,聽說是之前的事情還沒完……,”應文傑小心翼翼的說著,見大家的情緒都挺平靜的,就繼續說道:“大伯母死死的拽著,不讓官府的人抓走應文博,但被人家踹了一腳,硬生生的看著應文博被抓了呢!”
屋裡,一陣的沉默。
“燕蓮,那是你做的嗎?”謝氏問的小心翼翼。
“嗯,”燕蓮沒有遲疑,直接承認道:“放心,奶奶就進去兩三天,年三十就放她出來,”只為了嚇嚇她,“至於應文博,他本就不該出來,”救了他,還成天折騰這個,鬧騰那個,你不想過日子,人家還想呢,那就送你去牢裡好好的享受幾天。
這杜氏跟朱氏是覺得應翔安跟謝氏都好拿捏,所以極盡可能的折騰,反正你們生氣又不會怎麼樣,就可著勁的鬧,只要心軟,銀子就到手了。可是,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出手,還直接把人送牢裡去了。
“……,”燕蓮以為自己這麼時候了,會有人出聲為朱氏抱不平,至少她是長輩啊!可是,她說完之後,狐疑的掃了一圈,見眾人都臉色各異,但沒有人出聲說她的不是,讓她有些詫異。
“本來這個時候,我家今天得包餃子,春兒一直嘮叨著,說要吃大肉餡的,要包的足足的,一口一個的……,”方氏低著頭,抹著淚,幽幽的說著,語氣裡有對朱氏的無盡怨恨。
那一棍,差點要了應翔林的命,那腰,得修養四個月,家裡的農活,該怎麼辦!?
“她變的讓人不認識了,”應祥林沉默了許久之後呢喃了一句。
四叔,不是你娘變了,是你跟我爹變了,所以才會覺得朱氏變的不可理喻。
這應祥德成天被朱氏壓著,根本不知道反抗,就算知道自己娘不對,還是傻傻的愚孝著……而應祥正因為候氏的教導,不關他家利益的,堅決不開口,於是,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讓她進去也好,住兩天,讓她好好想想,咱們兩兄弟要不靠著燕蓮,能有現在的日子過嗎?她成天的想要這個,貪那個,弄的大家日子都過不了,該讓她醒醒了!”應翔安閉著雙眼呢喃著,語氣裡有傷心,但人是平靜的。
他怎麼都無法接受,自己的親生母親會對他跟四弟下這樣的狠手,那是真正的為了銀子想要他們的命啊!
對老屋那邊的人,大家都冷心了,連應文博會怎麼樣,大家都沒有詢問,可見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傷心了。
對於這一點,燕蓮是比較滿意的。她希望他們善良,但也不要只做白蓮花,被人欺負了,還傻傻的感激人家,那會讓她有殺人的衝動的。
因為家裡有陶子帶人護著,所以燕蓮並不擔心,就算杜氏去哭,去鬧,也沒有人會同情。
後來,燕蓮他們回去的時候,聽五兒說,應祥德第一次動手打了杜氏,把杜氏打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因為她一直在怒罵應祥德沒用,救不了自己的兒子,比不上兄弟,活該被人嘲弄,活該沒後代,活該沒人養老送終……。
不管是誰,只要是個男人,這麼被人怒罵著,要受得了,那就不是男人了。所以,應祥德動手了,把這些年的怒氣,狠狠